左传 · 僖公 · 僖公二十四年

左丘明 - [周]

【经】二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夏，狄伐郑。秋七月。冬，天王出居于郑。晋侯夷吾卒。

【传】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不书，不告入也。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而况君乎？请由此亡。」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璧于河。济河，围令狐，入桑泉，取臼衰。二月甲午，晋师军于庐柳。秦伯使公子絷如晋师，师退，军于郇。辛丑，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吕、郤畏逼，将焚公宫而弑晋侯。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祛犹在，女其行乎。」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公见之，以难告。三月，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宫火，瑕甥、郤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

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惧者甚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

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文公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搂婴。赵姬请逆盾与其母，子余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

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郑之入滑也，滑人听命。师还，又即卫。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大上以德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郕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邗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刑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曰：『常棣之华，鄂不□韦□韦，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其若之何？庸勋亲亲，昵近尊贤，德之大者也。即聋从昧，与顽用嚚，奸也大者也。弃德崇奸，祸之大者也。郑有平、惠之勋，又有厉、宣之亲，弃嬖宠而用三良，于诸姬为近，四德具矣。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心不则德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狄皆则之，四奸具矣。周之有懿德也，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怀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扞御侮者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召穆公亦云。今周德既衰，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无乃不可乎？民未忘祸，王又兴之，其若文、武何？」王弗听，使颓叔、桃子出狄师。夏，狄伐郑，取栎。

王德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固贪淋，王又启之，女德无极，妇怨无终，狄必为患。」王又弗听。

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齐，王复之，又通于隗氏。王替隗氏。颓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璲出。及坎□，国人纳之。

秋，颓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适郑，处于汜。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伊戚』，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

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还入于郑。郑伯将享之，问礼于皇武子。对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丧拜焉，丰厚可也。」郑伯从之，享宋公有加，礼也。

冬，王使来告难曰：「不谷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鄙在郑地汜，敢告叔父。」臧文仲对曰：「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天子无出，书曰「天王出居于郑」，辟母弟之难也。天子凶服降名，礼也。郑伯与孔将锄、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汜，而后听其私政，礼也。

卫人将伐邢，礼至曰：「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我请昆弟仕焉。」乃往，得仕。

左传 · 僖公 · 僖公二十四年翻译文

二十四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秦穆公把公子重耳送回晋国。《春秋》没有记载这件事，因为晋国没有向鲁国报告重耳回晋国的事。到达黄河岸边，子犯把玉璧还给公子，说：“下臣背着马笼头马缰绳跟随您在天下巡行，下臣的罪过很多，下臣自己尚且知道，何况您呢？请您让我从这里走开吧。”公子说：“如果不和舅父同一条心，有河神作证。”把他的璧玉扔到了黄河里。

重耳等一行渡过黄河，包围了令狐，进入桑泉，占取了臼衰。二月的一天， 晋国的军队驻扎在庐柳。秦穆公派遣公子絷到晋国军队里去交涉。晋军退走，驻扎在郇地。又一天，狐偃和秦国、晋国的大夫在郇地结盟。又一天，公子重耳到达晋国军队里。又一天，重耳进入曲沃。又一天，重耳在晋武公的庙宇中朝见群臣。又一天，重耳派人在高梁杀死了晋怀公。《春秋》没有记载这件事，也是由于晋国没有来鲁国报告的缘故。

吕、郤两家害怕祸难逼近，准备焚烧宫室而杀死晋文公。寺人披请求进见。晋文公派人责备他，而且拒绝接见，说：“蒲城那一次战役，国君命令你一个晚上到达，你马上就来了。后来我跟随狄君在渭水边上打猎，你为惠公来杀我，惠公命令你过三个晚上再来，你过两个晚上就来了。虽然有国君的命令，为什么那么快呢？那只被割断的袖子还在，你还是走开吧！”寺人披回答说：“小臣原来认为国君回国以后，已经了解情况了。如果还没有，就会又一次遇到祸难。执行国君的命令只有一心一意，这是古代的制度。除去国君所厌恶的人，只看自己有多大力量。蒲人、狄人，对我来说算什么呢？现在您即位做国君，也会同我心目中一样没有蒲、狄吧！齐桓公把射钩的事故在一边，而让管仲辅助他。君王如果改变这种做法，我会自己走的，哪里需要君王的命令呢？离开的人很多，岂独是我受过宫刑的小臣？”晋文公接见了寺人披，寺人披就把祸乱告诉了晋文公。三月，晋文公秘密地和秦穆公在王城会见。三十日，文公的宫殿起火。瑕甥、郤芮找不到晋文公，于是就到黄河边上去找，秦穆公把他们诱去杀死了。晋文公迎接夫人嬴氏回国。秦穆公赠送给晋国卫士三千人，都是一些得力的臣仆。

当初，晋文公有个侍臣名叫头须，是专门管理财物的。当晋文公在国外的时候，头须偷盗了财物潜逃，把这些财物都用来设法让晋文公回国。没有成功，只好留在国内。等到晋文公回来，头须请求进见。晋文公推托说正在洗头。头须对仆人说：“洗头的时候心就倒过来，心倒了意图就反过来，无怪我不能被接见了。留在国内的人是国家的守卫者，跟随在外的是背着马笼头马缰绳的仆人，这也都是可以的，何必要怪罪留在国内的人？身为国君而仇视普通人，害怕的人就多了。”仆人把这些话告诉晋文公，晋文公立即接见了他。

狄人把季隗送回到晋国，而请求留下她的两个儿子。晋文公把女儿嫁给赵衰，生了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求迎接盾和他的母亲。赵衰辞谢不肯。赵姬说：“得到新宠而忘记旧好，以后还怎样使用别人？一定要把他们接回来。”坚决请求，赵衰同意了。叔隗和赵盾回来以后，赵姬认为赵盾有才，坚决向赵衰请求，把赵盾作为嫡子，而让她自己生的三个儿子居于赵盾之下，让叔隗作为正妻，而自己居于她之下。

晋文公赏赐跟随他逃亡的人，介之推没有提及禄位，禄位也没有赐到他身上。介之推说：“献公的儿子有九个，只有公子在世了。惠公、怀公没有亲近的人，国内国外都抛弃了他们。上天不使晋国绝后，必定会有君主。主持晋国祭祀的人，不是公子又会是谁？这实在是上天立他为君，而他们这些人却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这不是欺骗吗？偷别人的财物，尚且叫做盗，何况贪上天的功劳以为自己的力量呢？下面的人把贪功的罪过当成合理，上面的人对欺骗加以赏赐，上下相互欺骗，这就难和他们相处了。”介之推的母亲说：“为什么不也去求赏？这样的死，又能怨谁？”介之推回答说：“明知错误而去效法，罪就更大了。而且我口出怨言，不能吃他的俸禄。”他母亲说：“也让他知道一下，怎么样？”介之推回答说：“说话，是身体的文饰。身体将要隐藏，哪里用得着文饰？这只不过是去求显露罢了。”他母亲说：“你能够这样吗？我和你一起隐居起来。”于是就隐居而死。晋文公派人寻找介之推，找不到，就把绵上的田封给他，说：“用这来记载我的过失，来表扬好人。”

郑军进入滑国的时候，滑人听从命令。军队回去，滑国又亲附卫国。郑国的公子士、洩堵俞弥带兵进攻滑国。周襄王派伯服、游孙伯到郑国请求不要进攻滑国。郑文公怨恨周惠王回到成周而不给厉公饮酒礼器杯子，又怨恨周襄王偏袒卫、滑两国，所以不听周襄王的命令而逮捕了伯服和游孙伯。周襄王发怒，准备领着狄人进攻郑国。富辰劝谏说：“不行。下臣听说，最高的人用德行来安抚百姓，其次的亲近亲属，由近到远。从前周公叹息管叔、蔡叔不得善终，所以把土地分封给亲戚作为周朝的屏障。管、蔡、郕、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各国，是文王的儿子。邢、晋、应、韩各国，是武王的儿子。凡、蒋、邢、茅、胙、祭各国，是周公的后代。召穆公忧虑周德衰微，所以集合了宗族在成周而做诗，说：‘小叶杨的花儿，花朵是那样漂亮艳丽，现在的人们，总不能亲近得像兄弟。’诗的第四章说：‘兄弟们在墙里争吵，一到墙外就共同对敌。’像这样，那么兄弟之间虽然有小不和睦，也不能废弃好亲属。现在您不忍耐小怨而丢弃郑国这门亲属，又能把它怎么办？酬答勋劳，亲近亲属，接近近臣，尊敬贤人，这是德行中的大德。靠拢耳背的人，跟从昏暗的人，赞成固陋的人，使用奸诈的人，这是邪恶中的大恶，抛弃德行，崇尚邪恶，这是祸患中的大祸。郑国有过辅助平王、惠王的勋劳，又有厉王、宣王的亲属关系，郑国国君舍弃宠臣而任用三个好人，在姬姓诸姓中属于近亲，四种德行都具备了。耳朵不能听到五声的唱和是耳聋，眼睛不能辨别五色的文饰是昏暗，心里不学德义的准则是顽固，嘴里不说忠信的话是奸诈。狄人效法这些，四种邪恶都具备了。周室具有美德的时候，尚且说‘总不能亲近得像兄弟’，所以分封建制。当它笼络天下的时候，尚且害怕有外界的侵犯；抵御外界侵犯的措施，没有比亲近亲属再好的了，所以用亲属作为周室的屏障。召穆公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周室的德行已经衰败，而这时又改变周公、召公的措施以跟从各种邪恶，恐怕不可以吧！百姓没有忘记祸乱，君王又把它挑起来，怎么来对待文王、武王呢？”周襄王不听，派遣颓叔、桃子出动狄军。

夏季，狄军进攻郑国，占领了栎地。

周襄王感谢狄人，准备把狄君的女儿做王后。富辰劝阻说：“不行。臣听说：‘报答的人已经厌倦了，施恩的人还没有满足。’狄人本来贪婪，而您又启发他们。女子的行为没有准则，妇人的怨恨没有终结，狄人必然成为祸患。”周襄王又不听。

当初，甘昭公受到惠后的宠爱，惠后打算立他为嗣君，没有来得及惠后就死去了。昭公逃亡到齐国，周天子让他回来，他又和隗氏私通。周天子废了隗氏。颓叔、桃子说：“狄人这样，是我们指使的，狄人可能会怨恨我们。”就奉戴大叔攻打周天子，周王的侍卫人员准备抵御，周王说：“如果杀死太

叔，先王后将会说我什么？宁可让诸侯来商量一下。”周王于是就离开成周，到达坎欿，都城里的人又把周王接回都城。秋季，颓叔、桃子奉事太叔领了狄人的军队进攻成周，把周军打得大败，俘虏了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周襄王离开成周去郑国，住在汜地。太叔和隗氏住在温地。

郑国子华的兄弟子臧逃亡到宋国，喜欢收集鹬毛帽子。郑文公听说后很讨厌他，指使杀手骗他出来。八月，杀手将子臧杀死在陈国和宋国交界的地方。君子说：“衣服的不合适，这是身体的灾祸。《诗》说：‘那一个人啊，和他的服饰不能相称。’子臧的服饰，就是不相称啊！《诗》说：‘自己给自己找来祸害。’子臧就是这样。《夏书》说：‘大地平静，上天成全。’这就是上下相称了。”

宋国和楚国讲和，宋成公到楚国。回国时，进入郑国。郑文公准备设宴招待他，向皇武子询问礼仪。皇武子回答说：“宋国是先朝的后代，在周朝来说是客人。周天子祭祀宗庙，要送给他祭肉；有了丧事，宋国国君来吊唁，周天子是要答拜的。丰盛地招待他是可以的。”郑文公听从皇武子的话，设享礼招待宋公，比常礼有所增加。这是合于礼的。

冬季，周襄王的使者前来报告发生的祸难，说：“不穀缺乏德行，得罪了母亲所宠爱的儿子带，现在僻处在郑国的汜地，谨敢将这件事情报告叔父。”臧文仲回答说：“天子在外边蒙受尘土，岂敢不赶紧去问候左右。”

周襄王派简师父向晋国报告，派左鄢父到秦国报告。天子无所谓出国，《春秋》记载说“天王出居于郑”，意思是由于躲避兄弟所造成的祸难。天子穿着素服，自称“不穀”，这是合于礼的。

郑文公和孔将锄、石甲父、侯宣多到汜地问候天子的官员和检查供应天子的用品，然后听取关于郑国的政事，这是合于礼的。

卫国人准备攻打邢国，卫大夫礼至说：“不和他们的大官接近，是难以得到他们的国家的。我请求让我的兄弟去邢国做官。”他们就前去邢国，并做了官。

左传 · 僖公 · 僖公二十四年拼音版/注音版

zuǒ zhuàn xī gōng xī gōng èr shí sì nián。

左传 · 僖公 · 僖公二十四年。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èr shí yǒu sì nián chūn wáng zhēng yuè。

【经】二十有四年春王正月。

xià，

夏，

dí fá zhèng。

狄伐郑。

qiū qī yuè。

秋七月。

dōng，

冬，

tiān wáng chū jū yú zhèng。

天王出居于郑。

jìn hóu yí wú zú。

晋侯夷吾卒。

chuán èr shí sì nián chūn，

【传】二十四年春，

wáng zhēng yuè，

王正月，

qín bó nà zhī，

秦伯纳之，

bù shū，

不书，

bù gào rù yě。

不告入也。

jí hé，

及河，

zi fàn yǐ bì shòu gōng zǐ，

子犯以璧授公子，

yuē chén fù jī xiè cóng jūn xún yú tiān xià，

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

chén zhī zuì shén duō yǐ。

臣之罪甚多矣。

chén yóu zhī zhī，

臣犹知之，

ér kuàng jūn hū qǐng yóu cǐ wáng。

而况君乎？请由此亡。

gōng zǐ yuē suǒ bù yǔ jiù shì tóng xīn zhě，

」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

yǒu rú bái shuǐ。

有如白水。

tóu qí bì yú hé。

」投其璧于河。

jì hé，

济河，

wéi líng hú，

围令狐，

rù sāng quán，

入桑泉，

qǔ jiù shuāi。

取臼衰。

èr yuè jiǎ wǔ，

二月甲午，

jìn shī jūn yú lú liǔ。

晋师军于庐柳。

qín bó shǐ gōng zǐ zhí rú jìn shī，

秦伯使公子絷如晋师，

shī tuì，

师退，

jūn yú huán。

军于郇。

xīn chǒu，

辛丑，

hú yǎn jí qín jìn zhī dài fū méng yú huán。

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

rén yín，

壬寅，

gōng zǐ rù yú jìn shī。

公子入于晋师。

bǐng wǔ，

丙午，

rù yú qǔ wò。

入于曲沃。

dīng wèi，

丁未，

cháo yú wǔ gōng。

朝于武宫。

wù shēn，

戊申，

shǐ shā huái gōng yú gāo liáng。

使杀怀公于高梁。

bù shū，

不书，

yì bù gào yě。

亦不告也。

lǚ xì wèi bī，

吕、郤畏逼，

jiāng fén gōng gōng ér shì jìn hóu。

将焚公宫而弑晋侯。

sì rén pī qǐng jiàn，

寺人披请见，

gōng shǐ ràng zhī，

公使让之，

qiě cí yān，

且辞焉，

yuē pú chéng zhī yì，

曰：「蒲城之役，

jūn mìng yī xiǔ，

君命一宿，

nǚ jí zhì。

女即至。

qí hòu yú cóng dí jūn yǐ tián wèi bīn，

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

nǚ wèi huì gōng lái qiú shā yú，

女为惠公来求杀余，

mìng nǚ sān sù，

命女三宿，

nǚ zhōng sù zhì。

女中宿至。

suī yǒu jūn mìng，

虽有君命，

hé qí sù yě。

何其速也。

fū qū yóu zài，

夫祛犹在，

nǚ qí xíng hū。

女其行乎。

duì yuē chén wèi jūn zhī rù yě，

」对曰：「臣谓君之入也，

qí zhī zhī yǐ。

其知之矣。

ruò yóu wèi yě，

若犹未也，

yòu jiāng jí nán。

又将及难。

jūn mìng wú èr，

君命无二，

gǔ zhī zhì yě。

古之制也。

chú jūn zhī è，

除君之恶，

wéi lì shì shì。

唯力是视。

pú rén dí rén，

蒲人、狄人，

yú hé yǒu yān。

余何有焉。

jīn jūn jí wèi，

今君即位，

qí wú pú dí hū qí huán gōng zhì shè gōu ér shǐ guǎn zhòng xiāng，

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

jūn ruò yì zhī，

君若易之，

hé rǔ mìng yān xíng zhě shén zhòng，

何辱命焉？行者甚众，

qǐ wéi xíng chén。

岂唯刑臣。

gōng jiàn zhī，

」公见之，

yǐ nán gào。

以难告。

sān yuè，

三月，

jìn hóu qián huì qín bó yú wáng chéng。

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

jǐ chǒu huì，

己丑晦，

gōng gōng huǒ，

公宫火，

xiá shēng xì ruì bù huò gōng，

瑕甥、郤芮不获公，

nǎi rú hé shàng，

乃如河上，

qín bó yòu ér shā zhī。

秦伯诱而杀之。

jìn hóu nì fū rén yíng shì yǐ guī。

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

qín bó sòng wèi yú jìn sān qiān rén，

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

shí jì gāng zhī pū。

实纪纲之仆。

chū，

初，

jìn hóu zhī shù tóu xū，

晋侯之竖头须，

shǒu cáng zhě yě。

守藏者也。

qí chū yě，

其出也，

qiè cáng yǐ táo，

窃藏以逃，

jǐn yòng yǐ qiú nà zhī。

尽用以求纳之。

jí rù，

及入，

qiú jiàn，

求见，

gōng cí yān yǐ mù。

公辞焉以沐。

wèi pú rén yuē mù zé xīn fù，

谓仆人曰：「沐则心覆，

xīn fù zé tú fǎn，

心覆则图反，

yí wú bù dé jiàn yě。

宜吾不得见也。

jū zhě wèi shè jì zhī shǒu，

居者为社稷之守，

xíng zhě wèi jī xiè zhī pū，

行者为羁绁之仆，

qí yì kě yě，

其亦可也，

hé bì zuì jū zhě guó jūn ér chóu pǐ fū，

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

jù zhě shén zhòng yǐ。

惧者甚众矣。

pú rén yǐ gào，

」仆人以告，

gōng jù jiàn zhī。

公遽见之。

dí rén guī jì kuí yú jìn ér qǐng qí èr zi。

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

wén gōng qī zhào shuāi，

文公妻赵衰，

shēng yuán tóng píng kuò lǒu yīng。

生原同、屏括、搂婴。

zhào jī qǐng nì dùn yǔ qí mǔ，

赵姬请逆盾与其母，

zi yú cí。

子余辞。

jī yuē dé chǒng ér wàng jiù，

姬曰：「得宠而忘旧，

hé yǐ shǐ rén bì nì zhī gù qǐng，

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

xǔ zhī，

许之，

lái，

来，

yǐ dùn wèi cái，

以盾为才，

gù qǐng yú gōng yǐ wéi dí zǐ，

固请于公以为嫡子，

ér shǐ qí sān zi xià zhī，

而使其三子下之，

yǐ shū kuí wèi nèi zǐ ér jǐ xià zhī。

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

jìn hóu shǎng cóng wáng zhě，

晋侯赏从亡者，

jiè zhī tuī bù yán lù，

介之推不言禄，

lù yì fú jí。

禄亦弗及。

tuī yuē xiàn gōng zhī zǐ jiǔ rén，

推曰「献公之子九人，

wéi jūn zài yǐ。

唯君在矣。

huì huái wú qīn，

惠、怀无亲，

wài nèi qì zhī。

外内弃之。

tiān wèi jué jìn，

天未绝晋，

bì jiāng yǒu zhǔ。

必将有主。

zhǔ jìn sì zhě，

主晋祀者，

fēi jūn ér shuí tiān shí zhì zhī，

非君而谁？天实置之，

ér èr sān zi yǐ wéi jǐ lì，

而二三子以为己力，

bù yì wū hū qiè rén zhī cái，

不亦诬乎？窃人之财，

yóu wèi zhī dào，

犹谓之盗，

kuàng tān tiān zhī gōng yǐ wéi jǐ lì hū xià yì qí zuì，

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

shàng shǎng qí jiān，

上赏其奸，

shàng xià xiāng méng，

上下相蒙，

nán yǔ chù yǐ qí mǔ yuē hé yì qiú zhī，

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

yǐ sǐ shuí duì duì yuē yóu ér xiào zhī，

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

zuì yòu shén yān，

罪又甚焉，

qiě chū yuàn yán，

且出怨言，

bù shí qí shí。

不食其食。

qí mǔ yuē yì shǐ zhī zhī ruò hé duì yuē yán，

」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

shēn zhī wén yě。

身之文也。

shēn jiāng yǐn，

身将隐，

yān yòng wén zhī shì qiú xiǎn yě。

焉用文之？是求显也。

qí mǔ yuē néng rú shì hū yǔ nǚ xié yǐn。

」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

suì yǐn ér sǐ。

」遂隐而死。

jìn hóu qiú zhī，

晋侯求之，

bù huò，

不获，

yǐ mián shàng wèi zhī tián，

以绵上为之田，

yuē yǐ zhì wú guò，

曰：「以志吾过，

qiě jīng shàn rén。

且旌善人。

zhèng zhī rù huá yě，

」 郑之入滑也，

huá rén tīng mìng。

滑人听命。

shī hái，

师还，

yòu jí wèi。

又即卫。

zhèng gōng zǐ shì xiè dǔ yú mí shuài shī fá huá。

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

wáng shǐ bó fú yóu sūn bó rú zhèng qǐng huá。

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

zhèng bó yuàn huì wáng zhī rù ér bù yǔ lì gōng jué yě，

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

yòu yuàn xiāng wáng zhī yǔ wèi huá yě，

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

gù bù tīng wáng mìng ér zhí èr zi。

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

wáng nù，

王怒，

jiāng yǐ dí fá zhèng。

将以狄伐郑。

fù chén jiàn yuē bù kě。

富辰谏曰：「不可。

chén wén zhī，

臣闻之，

dà shàng yǐ dé fǔ mín，

大上以德抚民，

qí cì qīn qīn yǐ xiāng jí yě。

其次亲亲以相及也。

xī zhōu gōng diào èr shū zhī bù xián，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

gù fēng jiàn qīn qī yǐ fān píng zhōu。

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

guǎn cài chéng huò，

管蔡郕霍，

lǔ wèi máo dān，

鲁卫毛聃，

gào yōng cáo téng，

郜雍曹滕，

bì yuán fēng huán，

毕原酆郇，

wén zhī zhāo yě。

文之昭也。

hán jìn yīng hán，

邗晋应韩，

wǔ zhī mù yě。

武之穆也。

fán jiǎng xíng máo zuò jì，

凡蒋刑茅胙祭，

zhōu gōng zhī yìn yě。

周公之胤也。

zhào mù gōng sī zhōu dé zhī bù lèi，

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

gù jiū hé zōng zú yú chéng zhōu ér zuò shī，

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

yuē cháng dì zhī huá，

曰：『常棣之华，

è bù wéi wéi，

鄂不□韦□韦，

fán jīn zhī rén，

凡今之人，

mò rú xiōng dì。

莫如兄弟。

qí sì zhāng yuē xiōng dì xì yú qiáng，

』其四章曰：『兄弟阋于墙，

wài yù qí wǔ。

外御其侮。

rú shì，

』如是，

zé xiōng dì suī yǒu xiǎo fèn，

则兄弟虽有小忿，

bù fèi yì qīn。

不废懿亲。

jīn tiān zǐ bù rěn xiǎo fèn yǐ qì zhèng qīn，

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

qí ruò zhī hé yōng xūn qīn qīn，

其若之何？庸勋亲亲，

nì jìn zūn xián，

昵近尊贤，

dé zhī dà zhě yě。

德之大者也。

jí lóng cóng mèi，

即聋从昧，

yǔ wán yòng yín，

与顽用嚚，

jiān yě dà zhě yě。

奸也大者也。

qì dé chóng jiān，

弃德崇奸，

huò zhī dà zhě yě。

祸之大者也。

zhèng yǒu píng huì zhī xūn，

郑有平、惠之勋，

yòu yǒu lì xuān zhī qīn，

又有厉、宣之亲，

qì bì chǒng ér yòng sān liáng，

弃嬖宠而用三良，

yú zhū jī wèi jìn，

于诸姬为近，

sì dé jù yǐ。

四德具矣。

ěr bù tīng wǔ shēng zhī hé wèi lóng，

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

mù bù bié wǔ sè zhī zhāng wèi mèi，

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

xīn bù zé dé yì zhī jīng wèi wán，

心不则德义之经为顽，

kǒu bù dào zhōng xìn zhī yán wèi yín，

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

dí jiē zé zhī，

狄皆则之，

sì jiān jù yǐ。

四奸具矣。

zhōu zhī yǒu yì dé yě，

周之有懿德也，

yóu yuē mò rú xiōng dì，

犹曰『莫如兄弟』，

gù fēng jiàn zhī。

故封建之。

qí huái róu tiān xià yě，

其怀柔天下也，

yóu jù yǒu wài wǔ，

犹惧有外侮，

gǎn yù wǔ zhě mò rú qīn qīn，

扞御侮者莫如亲亲，

gù yǐ qīn píng zhōu。

故以亲屏周。

zhào mù gōng yì yún。

召穆公亦云。

jīn zhōu dé jì shuāi，

今周德既衰，

yú shì hū yòu yú zhōu zhào yǐ cóng zhū jiān，

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

wú nǎi bù kě hū mín wèi wàng huò，

无乃不可乎？民未忘祸，

wáng yòu xìng zhī，

王又兴之，

qí ruò wén wǔ hé wáng fú tīng，

其若文、武何？」王弗听，

shǐ tuí shū táo zi chū dí shī。

使颓叔、桃子出狄师。

xià，

夏，

dí fá zhèng，

狄伐郑，

qǔ lì。

取栎。

wáng dé dí rén，

王德狄人，

jiāng yǐ qí nǚ wèi hòu。

将以其女为后。

fù chén jiàn yuē bù kě。

富辰谏曰：「不可。

chén wén zhī yuē bào zhě juàn yǐ，

臣闻之曰：『报者倦矣，

shī zhě wèi yàn。

施者未厌。

dí gù tān lín，

』狄固贪淋，

wáng yòu qǐ zhī，

王又启之，

nǚ dé wú jí，

女德无极，

fù yuàn wú zhōng，

妇怨无终，

dí bì wéi huàn。

狄必为患。

wáng yòu fú tīng。

」王又弗听。

chū，

初，

gān zhāo gōng yǒu chǒng yú huì hòu，

甘昭公有宠于惠后，

huì hòu jiāng lì zhī，

惠后将立之，

wèi jí ér zú。

未及而卒。

zhāo gōng bēn qí，

昭公奔齐，

wáng fù zhī，

王复之，

yòu tōng yú kuí shì。

又通于隗氏。

wáng tì kuí shì。

王替隗氏。

tuí shū táo zǐ yuē wǒ shí shǐ dí，

颓叔、桃子曰：「我实使狄，

dí qí yuàn wǒ。

狄其怨我。

suì fèng dà shū，

」遂奉大叔，

yǐ dí shī gōng wáng。

以狄师攻王。

wáng yù shì jiāng yù zhī。

王御士将御之。

wáng yuē xiān hòu qí wèi wǒ hé níng shǐ zhū。

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

hóu tú zhī。

侯图之。

suì chū。

璲出。

jí kǎn，

及坎□，

guó rén nà zhī。

国人纳之。

qiū，

秋，

tuí shū táo zi fèng dà shū，

颓叔、桃子奉大叔，

yǐ dí shī fá zhōu，

以狄师伐周，

dà bài zhōu shī，

大败周师，

huò zhōu gōng jì fù yuán bó máo bó fù chén。

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

wáng chū shì zhèng，

王出适郑，

chǔ yú sì。

处于汜。

dà shū yǐ kuí shì jū yú wēn。

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zhèng zi huá zhī dì zǐ zāng chū bēn sòng，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

hǎo jù yù guān。

好聚鹬冠。

zhèng bó wén ér è zhī，

郑伯闻而恶之，

shǐ dào yòu zhī。

使盗诱之。

bā yuè，

八月，

dào shā zhī yú chén sòng zhī jiān。

盗杀之于陈、宋之间。

jūn zǐ yuē fú zhī bù zhōng，

君子曰：「服之不衷，

shēn zhī zāi yě。

身之灾也。

shī yuē bǐ jǐ zhī zǐ，

《诗》曰：『彼己之子，

bù chēng qí fú。

不称其服。

zi zāng zhī fú，

』子臧之服，

bù chēng yě fū。

不称也夫。

shī yuē，

《诗》曰，

zì yí yī qī，

『自诒伊戚』，

qí zi zāng zhī wèi yǐ。

其子臧之谓矣。

xià shū yuē，

《夏书》曰，

dì píng tiān chéng，

『地平天成』，

chēng yě。

称也。

sòng jí chǔ píng。

」 宋及楚平。

sòng chéng gōng rú chǔ，

宋成公如楚，

hái rù yú zhèng。

还入于郑。

zhèng bó jiāng xiǎng zhī，

郑伯将享之，

wèn lǐ yú huáng wǔ zi。

问礼于皇武子。

duì yuē sòng，

对曰：「宋，

xiān dài zhī hòu yě，

先代之后也，

yú zhōu wèi kè，

于周为客，

tiān zǐ yǒu shì fán yān，

天子有事膰焉，

yǒu sàng bài yān，

有丧拜焉，

fēng hòu kě yě。

丰厚可也。

zhèng bó cóng zhī，

」郑伯从之，

xiǎng sòng gōng yǒu jiā，

享宋公有加，

lǐ yě。

礼也。

dōng，

冬，

wáng shǐ lái gào nán yuē bù gǔ bù dé，

王使来告难曰：「不谷不德，

dé zuì yú mǔ dì zhī chǒng zi dài，

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

bǐ zài zhèng dì sì，

鄙在郑地汜，

gǎn gào shū fù。

敢告叔父。

zāng wén zhòng duì yuē tiān zǐ méng chén yú wài，

」臧文仲对曰：「天子蒙尘于外，

gǎn bù bēn wèn guān shǒu。

敢不奔问官守。

wáng shǐ jiǎn shī fù gào yú jìn，

」王使简师父告于晋，

shǐ zuǒ yān fù gào yú qín。

使左鄢父告于秦。

tiān zǐ wú chū，

天子无出，

shū yuē tiān wáng chū jū yú zhèng，

书曰「天王出居于郑」，

pì mǔ dì zhī nán yě。

辟母弟之难也。

tiān zǐ xiōng fú jiàng míng，

天子凶服降名，

lǐ yě。

礼也。

zhèng bó yǔ kǒng jiāng chú shí jiǎ fù hóu xuān duō xǐng shì guān jù yú sì，

郑伯与孔将锄、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汜，

ér hòu tīng qí sī zhèng，

而后听其私政，

lǐ yě。

礼也。

wèi rén jiāng fá xíng，

卫人将伐邢，

lǐ zhì yuē bù dé qí shǒu，

礼至曰：「不得其守，

guó bù kě de yě。

国不可得也。

wǒ qǐng kūn dì shì yān。

我请昆弟仕焉。

nǎi wǎng，

」乃往，

dé shì。

得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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