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 · 昭公 · 昭公二十九年

左丘明 - [周]

【经】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乾侯，居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公如晋，次于乾侯。夏四月庚子，叔诣卒。秋七月。冬十月，郓溃。

【传】二十九年春，公至自乾侯，处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曰：「齐卑君矣，君只辱焉。」公如乾侯。

三月己卯，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岁乎？」

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阴不佞败之。

平子每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乾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启服，堑而死，公将为之椟。子家子曰：「从者病矣，请以食之。」乃以帏裹之。

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遂入羔裘。齐侯喜，与之阳谷。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大子。

秋，龙见于绛郊。魏献子问于蔡墨曰：「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谓之知，信乎？」对曰：「人实不知，非龙实知。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献子曰：「是二氏者，吾亦闻之，而知其故，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封诸鬷川，鬷夷氏其后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范氏其后也。」献子曰：「今何故无之？」对曰：「夫物，物有其官，官修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职，则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业，其物乃至。若泯弃之，物乃坻伏，郁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龙，水物也。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不然，《周易》有之，在《乾》ⅰⅰ之《姤》ⅰⅳ，曰：『潜龙勿用。』其《同人》ⅰⅵ曰：『见龙在田。』其《大有》ⅵⅰ曰：『飞龙在天。』其《夬》ⅷⅰ曰：『亢龙有悔。』其《坤》ⅱⅱ曰：『见群龙无首，吉。』《坤》之《剥》ⅶⅱ曰：『龙战于野。』若不朝夕见，谁能物之？」献子曰：「社稷五祀，谁氏之五官也？」对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

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

左传 · 昭公 · 昭公二十九年 翻译文

二十九年春季，鲁昭公从乾侯来到，住在郓地。齐景公派高张来慰问昭公，称他为主君。子家子说：“齐国轻视君王了，君王只得自取耻辱。”昭公就到乾侯去了。

二月十三日，京城里杀了召伯盈、尹氏固和原伯鲁的儿子。尹氏固回去复位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成周郊外碰上他，责备他，说：“在国内就怂恿别人惹祸，逃亡出去了又几天就回来，这个人啊，难道能活过三年吗？”

夏季，五月二十五日，王子赵车跑到鄻地而叛变，阴不佞打败了他。

季平子每年买马，准备好随从人员的衣服鞋子，送到乾侯去，昭公逮捕了送马的人，卖掉了马。于是平子就不再送马去了。

卫灵公前来奉献他自己驾车的马，名叫启服，掉进坑里死了。昭公准备把马装进棺材埋起来，子家子说：“随从的人在生病了，请让他们把马吃了吧。”于是就用破帷幕包着马埋了。

昭公把羔羊皮赐给公衍，派他把龙纹的美玉献给齐景公，他就把羔羊皮也一起奉献，齐景公很高兴，给了他阳谷。公衍、公为出生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一起出去住在产房里，公衍先出生。公为的母亲说：“我们一起出来，就一起去报喜。”过了三天，公为出生。公为的母亲先去报告，公为就做了哥哥。昭公心里对得到阳谷很高兴，而又想起鲁国的这段往事，说：“公为惹起了这场祸事。而且出生在后而做哥哥，这欺骗也很久了。”就废了公为，而把公衍作为太子。

秋季，龙出现在绛地郊外，魏献子问蔡墨说：“我听说，虫类没有比龙再聪明的了，因为它不能被人活捉。认为它聪明，是这样吗？”蔡墨说：“实在是人不聪明，不是龙聪明，古代养龙，所以国内有豢龙氏、御龙氏。”献子说：“这两家，我也听说过，但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这是说的什么呢？”蔡墨回答说：“过去有飂国的国君叔安，有一个后代叫董父，实在很喜欢龙，能够了解龙的嗜好要求来喂养它们，龙去他那里的很多，于是就驯服饲养龙，用来伺候帝舜。帝舜赐他姓叫董，氏叫豢龙，封他在鬷川，鬷夷氏就是他的后代。所以帝舜氏世世代代有养龙的。到了夏代国君孔甲，顺服天帝，天帝赐给他驾车的龙，黄河、汉水的各两条，各有一雌一雄。孔甲不能饲养，而又没有找到豢龙氏。有陶唐氏已经衰落，后来又有刘累，向豢龙氏学习驯龙，以此事奉孔甲，能够饲养这几条龙。孔甲嘉奖他，赐氏叫御龙，用他代替豕韦的后代。龙中一条雌的死了，刘累偷偷地剁成肉酱给孔甲吃，孔甲吃了，后来又让刘累再找来吃。刘累害怕而迁移到鲁县，范氏就是他的后代。”献子说：“现在为什么没有了？”蔡墨回答说：“事物都有管理它的官吏，官吏修治他的管理方法，早晚都考虑这些事。一旦失职，就要丢掉性命。丢了官就不能吃公家的俸禄。官员世代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生物才会来到。如果消灭丢弃它们，生物就自己潜伏，抑郁不能成长。因此有职掌五行的官员，这叫做五官，一代一代继承姓氏，封爵是上公，祭祀是贵神。在土地神、五谷神和五行之神的祭祀中，对他们尊敬崇奉。木官之长叫做句芒，火官之长叫祝融，金官之长叫蓐收，水官之长叫玄冥，土官之长叫后土。龙，是属于水生的生物，水官废弃了，所以龙不能被人活捉。如果不这样，《周易》就有《乾》卦初九《爻辞》说：‘潜伏的龙不被使用’；九二《爻辞》说，‘活着的龙在土田里’；九五《爻辞》说，‘飞舞的龙在天上’；上九《爻辞》说，‘伸直身子的龙有所悔恨’；用九《爻辞》说：‘见到群龙没有首领，吉利’；《坤》卦变成《剥》卦说，‘龙在野外交战’，如果不是早晚都见到，谁能够说出它们的状态？”献子说：“土地神、五谷神庙里的五种祭祀，是哪一代帝王的五官？”蔡墨回答说：“少皞氏有四个叔父，叫重、叫该、叫修、叫熙，能够管理金、木和水。派重做句芒，该做蓐收，修和熙做玄冥。世世代代不失职守，就帮助穷桑氏成功，这是其中的三种祭祀。颛顼氏有个儿子叫犁，做了祝融，共工氏有个儿子叫句龙，做了后土，这是其中的两种祭祀。后土做了土地神。五谷神，是管理土田的官员之长，有烈山氏的儿子叫柱，做了谷神，从夏朝以上祭祀他，周朝的弃也做了五谷神，从商朝以来祭祀他。”

冬季，晋国的赵鞅、荀寅带兵在汝水岸边筑城，于是向晋国的百姓征收了四百八十斤铁，用来铸造刑鼎，在鼎上铸着范宣子所制定的刑书。

孔子说：“晋国恐怕要灭亡了吧！失掉了法度了。晋国应该遵守唐叔传下来的法度，作为百姓的准则，卿大夫按照他们的位次来维护它，百姓才能尊敬贵人，贵人因此能保守他们的家业。贵贱的差别没有错乱，这就是所谓法度。文公因此设立执掌官职位次的官员，在被庐制定法律，以作为盟主。现在废弃这个法令，而铸造了刑鼎，百姓都能看到鼎上的条文，还用什么来尊敬贵人？贵人还有什么家业可保守？贵贱没有次序，还怎么治理国家？而且范宣子的刑书，是在夷地检阅时制定的，是违犯晋国旧礼的乱法，怎么能把它当成法律呢？”蔡史墨说：“范氏、中行氏恐怕要灭亡了吧！中行寅是下卿，但违反上面的命令，擅自铸造刑鼎，以此作为国家的法律，这是违犯法令的罪人，又加上范氏改变被庐制定的法律，这就要灭亡了。恐怕还要牵涉到赵氏，因为赵孟参与了。但赵孟出于不得已，如果修养德行，是可以避免祸患的。”

左传 · 昭公 · 昭公二十九年 拼音版/注音版

zuǒ zhuàn zhāo gōng zhāo gōng èr shí jiǔ nián。

左传 · 昭公 · 昭公二十九年 。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èr shí yǒu jiǔ nián chūn，

【经】二十有九年春，

gōng zhì zì gān hóu，

公至自乾侯，

jū yú yùn，

居于郓，

qí hóu shǐ gāo zhāng lái yàn gōng。

齐侯使高张来唁公。

gōng rú jìn，

公如晋，

cì yú gān hóu。

次于乾侯。

xià sì yuè gēng zǐ，

夏四月庚子，

shū yì zú。

叔诣卒。

qiū qī yuè。

秋七月。

dōng shí yuè，

冬十月，

yùn kuì。

郓溃。

chuán èr shí jiǔ nián chūn，

【传】二十九年春，

gōng zhì zì gān hóu，

公至自乾侯，

chǔ yú yùn。

处于郓。

qí hóu shǐ gāo zhāng lái yàn gōng，

齐侯使高张来唁公，

chēng zhǔ jūn。

称主君。

zi jiā zǐ yuē qí bēi jūn yǐ，

子家子曰：「齐卑君矣，

jūn zhǐ rǔ yān。

君只辱焉。

gōng rú gān hóu。

」公如乾侯。

sān yuè jǐ mǎo，

三月己卯，

jīng shī shā zhào bó yíng yǐn shì gù jí yuán bó lǔ zhī zǐ。

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

yǐn gù zhī fù yě，

尹固之复也，

yǒu fù rén yù zhī zhōu jiāo，

有妇人遇之周郊，

yóu zhī，

尤之，

yuē chù zé quàn rén wéi huò，

曰：「处则劝人为祸，

xíng zé shù rì ér fǎn，

行则数日而反，

shì fū yě，

是夫也，

qí guò sān suì hū xià wǔ yuè gēng yín，

其过三岁乎？」 夏五月庚寅，

wáng zǐ zhào chē rù yú liǎn yǐ pàn，

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

yīn bù nìng bài zhī。

阴不佞败之。

píng zi měi suì jiǎ mǎ，

平子每岁贾马，

jù cóng zhě zhī yī jù，

具从者之衣屦，

ér guī zhī yú gān hóu。

而归之于乾侯。

gōng zhí guī mǎ zhě，

公执归马者，

mài zhī，

卖之，

nǎi bù guī mǎ。

乃不归马。

wèi hóu lái xiàn qí chéng mǎ yuē qǐ fú，

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启服，

qiàn ér sǐ，

堑而死，

gōng jiāng wèi zhī dú。

公将为之椟。

zi jiā zǐ yuē cóng zhě bìng yǐ，

子家子曰：「从者病矣，

qǐng yǐ shí zhī。

请以食之。

nǎi yǐ wéi guǒ zhī。

」乃以帏裹之。

gōng cì gōng yǎn gāo qiú，

公赐公衍羔裘，

shǐ xiàn lóng fǔ yú qí hóu，

使献龙辅于齐侯，

suì rù gāo qiú。

遂入羔裘。

qí hóu xǐ，

齐侯喜，

yǔ zhī yáng gǔ。

与之阳谷。

gōng yǎn gōng wèi zhī shēng yě，

公衍、公为之生也，

qí mǔ xié chū。

其母偕出。

gōng yǎn xiān shēng，

公衍先生，

gōng wèi zhī mǔ yuē xiāng yǔ xié chū，

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

qǐng xiāng yǔ xié gào。

请相与偕告。

sān rì，

」三日，

gōng wéi shēng，

公为生，

qí mǔ xiān yǐ gào，

其母先以告，

gōng wèi wèi xiōng。

公为为兄。

gōng sī xǐ yú yáng gǔ ér sī yú lǔ，

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

yuē wù rén wéi cǐ huò yě。

曰：「务人为此祸也。

qiě hòu shēng ér wèi xiōng，

且后生而为兄，

qí wū yě jiǔ yǐ。

其诬也久矣。

nǎi chù zhī，

」乃黜之，

ér yǐ gōng yǎn wèi dà zi。

而以公衍为大子。

qiū，

秋，

lóng jiàn yú jiàng jiāo。

龙见于绛郊。

wèi xiàn zi wèn yú cài mò yuē wú wén zhī，

魏献子问于蔡墨曰：「吾闻之，

chóng mò zhī yú lóng，

虫莫知于龙，

yǐ qí bù shēng de yě。

以其不生得也。

wèi zhī zhī，

谓之知，

xìn hū duì yuē rén shí bù zhī，

信乎？」对曰：「人实不知，

fēi lóng shí zhī。

非龙实知。

gǔ zhě chù lóng，

古者畜龙，

gù guó yǒu huàn lóng shì，

故国有豢龙氏，

yǒu yù lóng shì。

有御龙氏。

xiàn zǐ yuē shì èr shì zhě，

」献子曰：「是二氏者，

wú yì wén zhī，

吾亦闻之，

ér zhī qí gù，

而知其故，

shì hé wèi yě duì yuē xī yǒu liù shū ān，

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飂叔安，

yǒu yì zǐ yuē dǒng fù，

有裔子曰董父，

shí shén hǎo lóng，

实甚好龙，

néng qiú qí qí yù yǐ yǐn shí zhī，

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

lóng duō guī zhī。

龙多归之。

nǎi rǎo chù lóng，

乃扰畜龙，

yǐ fú shi dì shùn。

以服事帝舜。

dì cì zhī xìng yuē dǒng，

帝赐之姓曰董，

shì yuē huàn lóng。

氏曰豢龙。

fēng zhū zōng chuān，

封诸鬷川，

zōng yí shì qí hòu yě。

鬷夷氏其后也。

gù dì shùn shì shì yǒu chù lóng。

故帝舜氏世有畜龙。

jí yǒu xià kǒng jiǎ，

及有夏孔甲，

rǎo yú yǒu dì，

扰于有帝，

dì cì zhī chéng lóng，

帝赐之乘龙，

hé hàn gè èr，

河、汉各二，

gè yǒu cí xióng，

各有雌雄，

kǒng jiǎ bù néng shí，

孔甲不能食，

ér wèi huò huàn lóng shì。

而未获豢龙氏。

yǒu táo táng shì jì shuāi，

有陶唐氏既衰，

qí hòu yǒu liú lèi，

其后有刘累，

xué rǎo lóng yú huàn lóng shì，

学扰龙于豢龙氏，

yǐ shì kǒng jiǎ，

以事孔甲，

néng yǐn shí zhī。

能饮食之。

xià hòu jiā zhī，

夏后嘉之，

cì shì yuē yù lóng，

赐氏曰御龙，

yǐ gèng shǐ wéi zhī hòu。

以更豕韦之后。

lóng yī cí sǐ，

龙一雌死，

qián hǎi yǐ shí xià hòu。

潜醢以食夏后。

xià hòu xiǎng zhī，

夏后飨之，

jì ér shǐ qiú zhī。

既而使求之。

jù ér qiān yú lǔ xiàn，

惧而迁于鲁县，

fàn shì qí hòu yě。

范氏其后也。

xiàn zǐ yuē jīn hé gù wú zhī duì yuē fū wù，

」献子曰：「今何故无之？」对曰：「夫物，

wù yǒu qí guān，

物有其官，

guān xiū qí fāng，

官修其方，

zhāo xī sī zhī。

朝夕思之。

yī rì shī zhí，

一日失职，

zé sǐ jí zhī。

则死及之。

shī guān bù shí。

失官不食。

guān sù qí yè，

官宿其业，

qí wù nǎi zhì。

其物乃至。

ruò mǐn qì zhī，

若泯弃之，

wù nǎi chí fú，

物乃坻伏，

yù yān bù yù。

郁湮不育。

gù yǒu wǔ xíng zhī guān，

故有五行之官，

shì wèi wǔ guān。

是谓五官。

shí liè shòu shì xìng，

实列受氏姓，

fēng wèi shàng gōng，

封为上公，

sì wèi guì shén。

祀为贵神。

shè jì wǔ sì，

社稷五祀，

shì zūn shì fèng。

是尊是奉。

mù zhèng yuē gōu máng，

木正曰句芒，

huǒ zhèng yuē zhù róng，

火正曰祝融，

jīn zhèng yuē rù shōu，

金正曰蓐收，

shuǐ zhèng yuē xuán míng，

水正曰玄冥，

tǔ zhèng yuē hòu tǔ。

土正曰后土。

lóng，

龙，

shuǐ wù yě。

水物也。

shuǐ guān qì yǐ，

水官弃矣，

gù lóng bù shēng de。

故龙不生得。

bù rán，

不然，

zhōu yì yǒu zhī，

《周易》有之，

zài gān zhī gòu，

在《乾》ⅰⅰ之《姤》ⅰⅳ，

yuē qián lóng wù yòng。

曰：『潜龙勿用。

qí tóng rén yuē jiàn lóng zài tián。

』其《同人》ⅰⅵ曰：『见龙在田。

qí dà yǒu yuē fēi lóng zài tiān。

』其《大有》ⅵⅰ曰：『飞龙在天。

qí guài yuē kàng lóng yǒu huǐ。

』其《夬》ⅷⅰ曰：『亢龙有悔。

qí kūn yuē jiàn qún lóng wú shǒu，

』其《坤》ⅱⅱ曰：『见群龙无首，

jí。

吉。

kūn zhī bō yuē lóng zhàn yú yě。

』《坤》之《剥》ⅶⅱ曰：『龙战于野。

ruò bù zhāo xī jiàn，

』若不朝夕见，

shuí néng wù zhī xiàn zǐ yuē shè jì wǔ sì，

谁能物之？」献子曰：「社稷五祀，

shuí shì zhī wǔ guān yě duì yuē shǎo hào shì yǒu sì shū，

谁氏之五官也？」对曰：「少皞氏有四叔，

yuē zhòng yuē gāi yuē xiū yuē xī，

曰重、曰该、曰修、曰熙，

shí néng jīn mù jí shuǐ。

实能金、木及水。

shǐ zhòng wèi gōu máng，

使重为句芒，

gāi wèi rù shōu，

该为蓐收，

xiū jí xī wèi xuán míng，

修及熙为玄冥，

shì bù shī zhí，

世不失职，

suì jì qióng sāng，

遂济穷桑，

cǐ qí sān sì yě。

此其三祀也。

zhuān xū shì yǒu zǐ yuē lí，

颛顼氏有子曰犁，

wèi zhù róng gòng gōng shì yǒu zǐ yuē jù lóng，

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

wèi hòu tǔ，

为后土，

cǐ qí èr sì yě。

此其二祀也。

hòu tǔ wèi shè jì，

后土为社；稷，

tián zhèng yě。

田正也。

yǒu liè shān shì zhī zǐ yuē zhù wèi jì，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

zì xià yǐ shàng sì zhī。

自夏以上祀之。

zhōu qì yì wèi jì，

周弃亦为稷，

zì shāng yǐ lái sì zhī。

自商以来祀之。

dōng，

」 冬，

jìn zhào yāng xún yín shuài shī chéng rǔ bīn，

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

suì fù jìn guó yī gǔ tiě，

遂赋晋国一鼓铁，

yǐ zhù xíng dǐng，

以铸刑鼎，

zhe fàn xuān zi suǒ wéi xíng shū yān。

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

zhòng ní yuē jìn qí wáng hū shī qí dù yǐ。

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

fū jìn guó jiāng shǒu táng shū zhī suǒ shòu fǎ dù，

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

yǐ jīng wěi qí mín，

以经纬其民，

qīng dài fū yǐ xù shǒu zhī。

卿大夫以序守之。

mín shì yǐ néng zūn qí guì，

民是以能尊其贵，

guì shì yǐ néng shǒu qí yè。

贵是以能守其业。

guì jiàn bù qiān，

贵贱不愆，

suǒ wèi dù yě。

所谓度也。

wén gōng shì yǐ zuò zhí zhì zhī guān，

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

wèi bèi lú zhī fǎ，

为被庐之法，

yǐ wéi méng zhǔ。

以为盟主。

jīn qì shì dù yě，

今弃是度也，

ér wèi xíng dǐng，

而为刑鼎，

mín zài dǐng yǐ，

民在鼎矣，

hé yǐ zūn guì guì hé yè zhī shǒu guì jiàn wú xù，

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

hé yǐ wéi guó qiě fú xuān zi zhī xíng，

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

yí zhī sōu yě，

夷之蒐也，

jìn guó zhī luàn zhì yě，

晋国之乱制也，

ruò zhī hé yǐ wéi fǎ cài shǐ mò yuē fàn shì zhōng xíng shì qí wáng hū zhōng xíng yín wéi xià qīng，

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

ér gàn shàng lìng，

而干上令，

shàn zuò xíng qì，

擅作刑器，

yǐ wéi guó fǎ，

以为国法，

shì fǎ jiān yě。

是法奸也。

yòu jiā fàn shì yān，

又加范氏焉，

yì zhī，

易之，

wáng yě。

亡也。

qí jí zhào shì，

其及赵氏，

zhào mèng yǔ yān。

赵孟与焉。

rán bù dé yǐ，

然不得已，

ruò dé，

若德，

kě yǐ miǎn。

可以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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