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 祝盟】

【文心雕龙 · 祝盟】翻译文

自从天地确定了位置，各种神灵都受到祭祀。既诚心诚意地尊祭“六宗”之神，名山大川也都按一定的顺序致祭。于是风调雨顺，使得五谷庄稼生长起来。由于千百万老百姓所仰望，报答诸神降福的祭祀就这样兴起来了。但是祭祀馨香的祭品，要以道德本身为根本。掌管祭祀的祭官向鬼神陈述虔诚的信念和愿望，就要以文辞为凭据。传说上古时代的神农氏，开始有年终祭祀和农事有关的八种神灵。

它的祷辞说：“土地返回它的位置，水流归回它的沟壑中去，昆虫不要为害作乱，对庄稼有害的草木都回到水泽。”这就是上古三皇时代的祝文了。虞舜在春天祭祀田土的祷辞说：“扛起这长长的犁铧，去耕种那南山的田亩，让四海之内都获得大丰收。”为百姓谋利的思想，已表现在言辞里了。到了殷商的商汤，礼贤下士，尊敬贤良，德行威望一天天高起来。他用黑色的牛来告祭上天，把天下百姓的罪过都归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这就是他的祭天祝祷之辞。商汤还曾乘着毫无装饰的马车去祈祷免除旱灾，列举了六种过失来责备自己，这就是求雨的祷祝文辞。

到了周代的祭官太祝，掌管六种祷祝的祷辞，于是用“万物齐生”等话来祭天地；用“光明普照”等话在迎接太阳的祭祀礼拜时诵唱；用“早起晚睡”等话在祖孙合庙的合祭典礼上告谕；用“多福无疆”这样的祷辞，在祭祖献食的祭礼上宣布。另外，天子出征时的祭祀天地和祭祀军队所到的地方之神，也没有不用祝文的。这些都是用以表示对天神地祇的敬畏虔诚，对宗庙祖先的尊崇恭敬。

春秋以后，污渎讨好群神的祭祀多了起来，以至祝祭的史官念祝祷的文辞，无神不祭祀的。到春秋时代，晋国大夫张老祝贺晋献文子赵武新建宫室落成，有祝他长久居住于此的祷词。卫国的太子蒯瞆在临战之前，还做了祷告请求祖先保佑自己不要断筋折骨的祝词。可见，虽然是处于仓促或困难的情况下，也必须祭祀祝祷。至于《楚辞》的《招魂》，可以说是祝辞里最早讲究文采的作品。到了汉代的各种祭祀，对各种礼节都十分的重视。汉武帝一方面总括了大儒们的建议，一方面也掺杂了方士们的方术。所以秘祝官遇到灾变就可以把罪过推到下面，和商汤在祝辞中把罪过归于自己的心意完全不同；又如用十岁至十二岁的黄门子弟作为“侲子”，去打鼓驱除疫，同越巫骗人的说法相同。这些都说明祝辞这种文体渐渐变质。又如因为有了黄帝的《祝邪之文》、东方朔的《骂鬼之书》，于是后世的谴责邪鬼的咒辞，都仿效它们，极力追求善于咒骂。唯有陈思王曹植的《诰咎文》，才是正确的咒辞。至于《礼记》上记载的祭祝之礼用的祝辞，其内容只是祈告祖先希望他们来享受祭品。而汉魏时代的祭文，还要同时赞美被祭祀人的言行。祭文中兼用赞颂，是从古代祝辞中引申来的。还有，汉代皇帝的陵墓里，流传下了哀策这种文体。周穆王的爱妃盛姬死后，《穆天子传》里有“内史官主持写作哀策文章”的记载。“策”本来是为了书写赠送给死者的礼品，是为了表达哀悼的思想感情而写作的一种文体。所以，它的内容和诔有些相同，而这种哀文主要是上告神明的；它从赞扬死者的事迹开始，表示对死者的哀悼结束，内容上具有颂这种文体的特点，却以祝这种文体的形式来表达。所以汉代的太祝令在祭祀时所读的哀策，其实是周代祝文的发展。

各种文章都表现出一定华丽的文采，而请神降临用的祝辞则要求朴实，祝辞的写作要虔诚，要无愧于内心。祈祷的文辞的格式，须诚恳和肃敬；祭奠文的格式，应当写得恭敬而且哀痛。这就是祝这类文体写作的大概要求。班固的《涿邪山》祝文，就表现了祈祷的诚恳和肃敬；潘岳的《为诸妇祭庾新妇文》，就表现了奠祭的恭敬和哀痛。列举汇集这类作品加以研究，其特点是显而易见的。

“盟”的意思就是明。用赤色的牛，或者用白色的马作祭品，盛放在装饰着玉石的器皿中，在神像下陈述的言辞，在神明面前祷告的话语，就是“盟”。在从前夏禹、商汤、周武王这三王的时代，他们都是众望所归、大家信任的，所以不需要发誓立盟。如果有什么事需要约誓，用一定语言约定后就分开。到东周衰落之后，盟约的事就经常进行了，出现了强迫要挟和劫持订盟的情况。开始有鲁国的曹沫要挟齐桓公订下了齐鲁之盟，后来有赵国的毛遂劫持楚王迫使订下了合纵之约。到了秦昭王时，与巴蜀的少数民族订盟为誓，用珍贵的黄龙表示不侵犯夷人。汉高祖得天下分封诸侯王时，用山河不变之意来冀望诸侯保持长久。然而，任何盟誓，只有坚持道义盟约才能坚持到底，道义不存，就会改变起初的盟誓。事情的兴废完全决定于人，赌咒结盟能起什么作用呢？如像汉末臧洪在讨伐董卓时的《酸枣盟辞》，慷慨激昂；西晋末年刘琨《与段匹磾盟文》，也写得十分的坚定。但这些盟誓，对挽救东汉、西晋的社稷并没有什么补益，盟誓者后来反成仇人。所以我们知道彼此不是由衷的信任，盟誓也就毫无用处！

“盟”这种文体的主要特点是，必须叙述当前形势的危机，奖励忠孝节义的品行，约定共生共死，要求同心协力，祈求幽鬼神灵来监视，指着上天来作证，用感情激动的言辞来立下忠诚的意念，用恳切的语言来敷陈盟誓的文辞。这些就是盟文的共同点。然而困难的并不是写作盟誓之辞，实行盟誓之辞才是最困难的事。殷鉴不远，后世的君子，应当把过去盟誓的教训保存下来作为借鉴，讲究诚信就可以了，不要依赖神灵！

总结：慎重祭祀上下四方的神明，祝官太史专管祝祷的祝辞。

道德的实诚在于恭敬严肃，修饰文辞必须写得和美。季代末世的祝辞越来越讲修饰，祝辞就要写得绚丽多彩。神灵被感召降临啊，以诚意无所惭愧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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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 · 祝盟】拼音版/注音版

wén xīn diāo lóng zhù méng。

文心雕龙 · 祝盟。

liú xié。

刘勰。

tiān dì dìng wèi，

天地定位，

sì biàn qún shén，

祀遍群神，

liù zōng jì yīn，

六宗既禋，

sān wàng xián zhì，

三望咸秩，

gān yǔ hé fēng，

甘雨和风，

shì shēng shǔ jì，

是生黍稷，

zhào mín suǒ yǎng，

兆民所仰，

měi bào xìng yān xī shèng wéi xīn，

美报兴焉！牺盛惟馨，

běn yú míng dé，

本于明德，

zhù shǐ chén xìn，

祝史陈信，

zī hū wén cí。

资乎文辞。

xī yī qí shǐ là，

昔伊耆始蜡，

yǐ jì bā shén。

以祭八神。

qí cí yún tǔ fǎn qí zhái，

其辞云∶“土反其宅，

shuǐ guī qí hè，

水归其壑，

kūn chóng wú zuò，

昆虫毋作，

cǎo mù guī qí zé。

草木归其泽。

zé shàng huáng zhù wén，

”则上皇祝文，

yuán zài zī yǐ shùn zhī cí tián yún hé cǐ zhǎng sì，

爰在兹矣！舜之祠田云∶“荷此长耜，

gēng bǐ nán mǔ，

耕彼南亩，

sì hǎi jù yǒu。

四海俱有。

lì mín zhī zhì，

”利民之志，

pō xíng yú yán yǐ。

颇形于言矣。

zhì yú shāng lǚ，

至于商履，

shèng jìng rì jī，

圣敬日跻，

xuán mǔ gào tiān，

玄牡告天，

yǐ wàn fāng zuì jǐ，

以万方罪己，

jí jiāo yīn zhī cí yě sù chē dǎo hàn，

即郊禋之词也；素车祷旱，

yǐ liù shì zé gōng，

以六事责躬，

zé yú yǒng zhī wén yě。

则雩禜之文也。

jí zhōu zhī dà zhù，

及周之大祝，

zhǎng liù zhù zhī cí。

掌六祝之辞。

shì yǐ shù wù xián shēng，

是以“庶物咸生”，

chén yú tiān dì zhī jiāo páng zuò mù mù，

陈于天地之郊；“旁作穆穆”，

chàng yú yíng rì zhī bài sù xīng yè chǔ，

唱于迎日之拜；“夙兴夜处”，

yán yú shì fù miào zhī zhù duō fú wú jiāng，

言于礻付庙之祝；“多福无疆”，

bù yú shǎo láo zhī kuì yí shè lèi mà，

布于少牢之馈；宜社类祃，

mò bù yǒu wén suǒ yǐ yín qián yú shén qí，

莫不有文：所以寅虔于神祇，

yán gōng yú zōng miào yě。

严恭于宗庙也。

zì chūn qiū yǐ xià，

自春秋以下，

dú sì chǎn jì，

黩祀谄祭，

zhù bì shǐ cí，

祝币史辞，

mí shén bù zhì。

靡神不至。

zhì yú zhāng lǎo hè shì，

至于张老贺室，

zhì dǎo yú gē kū zhī měi。

致祷于歌哭之美。

kuǎi kuì lín zhàn，

蒯聩临战，

huò yòu yú jīn gǔ zhī qǐng suī zào cì diān pèi，

获祐于筋骨之请：虽造次颠沛，

bì yú zhù yǐ。

必于祝矣。

ruò fú chǔ cí zhāo hún，

若夫《楚辞·招魂》，

kě wèi zhù cí zhī zǔ lì zhě yě。

可谓祝辞之组丽者也。

hàn zhī qún sì，

汉之群祀，

sù qí bǎi lǐ，

肃其百礼，

jì zǒng shuò rú zhī yì，

既总硕儒之义，

yì cān fāng shì zhī shù。

亦参方士之术。

suǒ yǐ mì zhù yí guò，

所以秘祝移过，

yì yú chéng tāng zhī xīn，

异于成汤之心，

zhèn zi qū yì，

侲子驱疫，

tóng hū yuè wū zhī zhù lǐ shī zhī jiàn yě。

同乎越巫之祝：礼失之渐也。

zhì rú huáng dì yǒu zhù xié zhī wén，

至如黄帝有祝邪之文，

dōng fāng shuò yǒu mà guǐ zhī shū，

东方朔有骂鬼之书，

yú shì hòu zhī qiǎn zhòu，

于是后之谴咒，

wù yú shàn mà。

务于善骂。

wéi chén sī jí jiù，

唯陈思《诘咎》，

cái yǐ zhèng yì yǐ。

裁以正义矣。

ruò nǎi lǐ zhī jì zhù，

若乃礼之祭祝，

shì zhǐ gào xiǎng ér zhōng dài jì wén，

事止告飨；而中代祭文，

jiān zàn yán xíng。

兼赞言行。

jì ér jiān zàn，

祭而兼赞，

gài yǐn shēn ér zuò yě。

盖引伸而作也。

yòu hàn dài shān líng，

又汉代山陵，

āi cè liú wén zhōu sàng shèng jī，

哀策流文；周丧盛姬，

nèi shǐ zhí cè。

内史执策。

rán zé cè běn shū zèng，

然则策本书赠，

yīn āi ér wéi wén yě。

因哀而为文也。

shì yǐ yì tóng yú lěi，

是以义同于诔，

ér wén shí gào shén，

而文实告神，

lěi shǒu ér āi mò，

诔首而哀末，

sòng tǐ ér shì yí，

颂体而视仪，

tài zhù suǒ dú，

太祝所读，

gù zhù zhī wén zhě yě。

固祝之文者也。

fán qún yán fā huá，

凡群言发华，

ér jiàng shén wù shí，

而降神务实，

xiū cí lì chéng，

修辞立诚，

zài yú wú kuì。

在于无愧。

qí dǎo zhī shì，

祈祷之式，

bì chéng yǐ jìng jì diàn zhī kǎi，

必诚以敬；祭奠之楷，

yí gōng qiě āi cǐ qí dà jiào yě。

宜恭且哀：此其大较也。

bān gù zhī sì zhuō shān，

班固之祀涿山，

qí dǎo zhī chéng jìng yě pān yuè zhī jì yǔ fù，

祈祷之诚敬也；潘岳之祭庾妇，

jì diàn zhī gōng āi yě jǔ huì ér qiú，

祭奠之恭哀也：举汇而求，

zhāo rán kě jiàn yǐ。

昭然可鉴矣。

méng zhě，

盟者，

míng yě。

明也。

xīng máo máo bái mǎ，

骍毛旄白马，

zhū pán yù dūn，

珠盘玉敦，

chén cí hū fāng míng zhī xià，

陈辞乎方明之下，

zhù gào yú shén míng zhě yě。

祝告于神明者也。

zài xī sān wáng，

在昔三王，

zǔ méng bù jí，

诅盟不及，

shí yǒu yào shì，

时有要誓，

jié yán ér tuì。

结言而退。

zhōu shuāi lǚ méng，

周衰屡盟，

yǐ jí yào jié，

以及要劫，

shǐ zhī yǐ cáo mò，

始之以曹沫，

zhōng zhī yǐ máo suì。

终之以毛遂。

jí qín zhāo méng yí，

及秦昭盟夷，

shè huáng lóng zhī zǔ hàn zǔ jiàn hóu，

设黄龙之诅；汉祖建侯，

dìng shān hé zhī shì。

定山河之誓。

rán yì cún zé kè zhōng，

然义存则克终，

dào fèi zé yú shǐ，

道废则渝始，

chóng tì zài rén，

崇替在人，

zhù hé yù yān ruò fú zāng hóng shà cí，

祝何预焉？若夫臧洪歃辞，

qì jié yún ní liú kūn tiě shì，

气截云蜺；刘琨铁誓，

jīng guàn fēi shuāng ér wú bǔ yú hàn jìn，

精贯霏霜；而无补于汉晋，

fǎn wèi chóu chóu。

反为仇雠。

gù zhī xìn bù yóu zhōng，

故知信不由衷，

méng wú yì yě。

盟无益也。

fū méng zhī dà tǐ，

夫盟之大体，

bì xù wēi jī，

必序危机，

jiǎng zhōng xiào，

奖忠孝，

gòng cún wáng，

共存亡，

lù xīn lì，

戮心力，

qí yōu líng yǐ qǔ jiàn，

祈幽灵以取鉴，

zhǐ jiǔ tiān yǐ wéi zhèng，

指九天以为正，

gǎn jī yǐ lì chéng，

感激以立诚，

qiē zhì yǐ fū cí，

切至以敷辞，

cǐ qí suǒ tóng yě。

此其所同也。

rán fēi cí zhī nán，

然非辞之难，

chù cí wéi nán。

处辞为难。

hòu zhī jūn zǐ，

后之君子，

yí cún yīn jiàn。

宜存殷鉴。

zhōng xìn kě yǐ，

忠信可矣，

wú shì shén yān。

无恃神焉。

zàn yuē bì sì qīn míng，

赞曰∶ 毖祀钦明，

zhù shǐ wéi tán。

祝史惟谈。

lì chéng zài sù，

立诚在肃，

xiū cí bì gān。

修辞必甘。

jì dài mí shì，

季代弥饰，

xuàn yán zhū lán，

绚言朱蓝，

shén zhī lái gé，

神之来格，

suǒ guì wú cán。

所贵无惭。

【文心雕龙 · 祝盟】注释

伊耆（qí）：神农氏，一说是帝尧。蜡：即蜡祭，十二月合祭，在岁末举行。

祠：春天的祭祀。

耜（sì）：一种翻土的农具。

素车祷旱：相传汤曾乘素车白马祷告求雨。素车，无彩饰的车。

“夙兴夜处”：《仪礼·士虞礼》所载祔辞中的话。

黩（dú）：滥用、亵慢。谄：阿谀奉承。

仪：应作“议”。

东方朔：西汉文人。骂鬼：东汉王延寿在《梦赋序》中说他幼时晚上睡觉曾看见鬼物，鬼物与他搏斗，“遂得东方朔与臣作骂鬼之书”。

周：周穆王。盛姬：周穆王的妃子。内史：主管策封任命的官员。策：策命，指赠死者之文。

诔（lěi）：列举死者生前德行的哀悼文，在丧礼中进行宣读。

祭庾（yǔ）妇：指潘岳的《为诸妇祭庾新妇文》，文缺不全。

毛：应作“旄”。 毛：赤牛。相传周平王东迁以后，对随从他东迁有功的七姓诸侯赐给了用赤牛为牲的盟礼，是为“ 旄之盟”。白马：《汉书·王陵传》载：汉高祖曾杀白马而盟。

珠盘玉敦：盟誓用于盛血、食的器皿，以珠玉为饰。

方明：即用六面六色方木以象征上下四方神明，这里泛指一切神像。方，六方，即上、下、东、南、西、北；明，神明。

三王：指夏、商、周三代帝王。

诅盟：誓约。

要：约。

周衰：指东周政权衰落时期。

以及要劫：应作“弊及要劫”。弊，运用盟誓的流弊；要劫，强制、要挟，指下面所讲的曹沫、毛遂的行为。

曹沫：春秋时鲁国人。《史记·刺客列传》载鲁国与齐国交战，三战皆败。在鲁庄公献地求和的会盟上，曹沫执匕首劫持齐桓公，迫使齐桓公答应归还全部所占鲁国的土地。

毛遂：战国时赵国平原君赵胜的门客。《史记·平原君列传》载：秦军围攻赵都城邯郸，平原君带毛遂等二十人到楚国求救，从早晨谈判到中午，楚王拖延不决。毛遂按剑上前要挟楚王，楚王被迫答应合纵抗秦。

秦昭：战国时秦国昭襄王。盟夷：和夷人订立盟约；夷，古代对边疆少数民族的称呼，这里指巴郡闽中（今四川阆中）一带夷人。

黄龙之诅：秦昭襄王与夷人所订的盟文。黄龙，指难得之物，表示秦人绝不侵犯夷人。

汉祖：汉高祖刘邦。建侯：分封诸侯。

山河之誓：即汉高祖刘邦的《封爵誓》。

克：能。

渝始：违背最初的盟誓。渝，变。

“臧洪歃辞”二句：当作“臧洪歃血，辞截云蜺”。臧洪，东汉末人，歃血，古代盟誓时含牛马、鸡羊之血于口表示信用，叫歃血。蜺，虹的一种。

无补：没有帮助。

戮：并立、合力。

九天：九方之天，这里泛指天；正：证。《离骚》：“指九天以为正兮”。

殷鉴：借鉴，殷人以夏的灭亡为镜子。这里泛指借鉴历史经验。

恃：依靠。

毖：谨慎。钦明：这里借以泛指祝盟者应有的德行。

谈：说，指祝辞。这里为押韵故用“谈”。

季代：末世，动乱衰败之世，指魏、晋时期。

绚：文采华丽。朱蓝：朱色、蓝色。

格：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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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 · 祝盟】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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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 · 祝盟】赏析

《祝盟》的“祝”和“盟”是两种文体的名称。“祝”是祭祀时向神祷告，“盟”是结盟时向神宣誓。祝文伴随着原始宗教活动诞生，起源很早。祝辞的写作又注意“炼字协音，以便背诵”，所以其产生和发展，对后代的文学影响也大。“盟”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氏族、部落、集团、国家之间“结盟”的出现才产生的，文学价值较小。本文以论述祝文为主，同时讲了与祝文相近的盟文。

全篇分两部分：一、讲祝辞的起源、发展情况及其写作的基本特点。二、讲盟文的产生、发展情况及其写作的基本特点。

本篇所讲的这两种文体，随着时代的变迁，日渐失去实际的意义和作用。从本篇可以看出刘勰对鬼神的基本态度，基本上可以说是强调事在人为，鬼神之说较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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