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 · 昭公 · 昭公四年

左丘明 - [周]

【经】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楚子执徐子。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执齐庆封，杀之。遂灭赖。九月，取鄫。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传】四年春，王正月，许男如楚，楚子止之，遂止郑伯，复田江南，许男与焉。使椒举如晋求诸侯，二君待之。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日君有惠，赐盟于宋，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寡人愿结欢于二三君。』使举请间。君若苟无四方之虞，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

晋侯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唯天所相，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德以待其归。若归于德，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吾又谁与争？」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三涂、阳城、大室、荆山、中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冀之北土，马之所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亨神人，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晋有里、丕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卫、邢无难，敌亦丧之。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德，亡于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时见。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椒举遂请昏，晋侯许之。

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其大夫多求，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若不许君，将焉用之？」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从宋之盟，承君之欢，不畏大国，何故不来？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鲁，鲁、卫逼于齐而亲于晋，唯是不来。其馀，君之所及也，谁敢不至？」王曰：「然则吾所求者，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不可；与人同欲，尽济。」

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牲、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山人取之，县人传之，舆人纳之，隶人藏之。夫冰以风壮，而以风出。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遍，则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雷不出震，无灾霜雹，疠疾不降，民不夭札。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雹之为灾，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夏，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曹、邾辞以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郑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今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会也。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亳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阳之搜，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君其何用？宋向戌、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王曰：「吾用齐桓。」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献公合诸侯之礼六。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六。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王使椒举侍于后，以规过。卒事，不规。王问其故，对曰：「礼，吾所未见者有六焉，又何以规？」宋大子佐后至，王田于武城，久而弗见。椒举请辞焉。王使往，曰：「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寡君将堕币焉，敢谢后见。」

徐子，吴出也，以为贰焉，故执诸申。

楚子示诸侯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婚叛之。商纣为黎之搜，东夷叛之。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

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谏，不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远，远恶而后弃。善亦如之，德远而后兴。」

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宋大子、郑伯先归。宋华费遂、郑大夫从。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其肯从于戮乎？播于诸侯，焉用之？」王弗听，负之斧钺，以徇于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

遂以诸侯灭赖。赖子面缚衔璧，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王问诸椒举，对曰：「成王克许，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榇。」王从之。迁赖于鄢。楚子欲迁许于赖，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侯而来，伐国而克，城竟莫校。王心不违，民其居乎？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

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乱，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郑子产作丘赋。国人谤之，曰：「其父死于路，己为虿尾。以令于国，国将若之何？」子宽以告。子产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诗》曰：『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吾不迁矣。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于凉，其敝犹贪。作法于贪，敝将若之何？姬在列者，蔡及曹、滕其先亡乎！逼而无礼。郑先卫亡，逼而无法。政不率法，而制于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

冬，吴伐楚，入棘、栎、麻，以报朱方之役。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咸尹宜咎城钟离，薳启强城巢，然丹城州来。东国水，不可以城。彭生罢赖之师。

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适齐，娶于国氏，生孟丙、仲壬。梦天压己，弗胜。顾而见人，黑而上偻，深目而豭喙。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旦而皆召其徒，无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齐，馈之。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将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对曰：「愿之久矣。」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既立，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问其姓，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召而见之，则所梦也。未问其名，号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视之，遂使为竖。有宠，长使为政。公孙明知叔孙于齐，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长而后使逆之。田于丘莸，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飨大夫以落之。」既具，使竖牛请日。入，弗谒。出，命之日。及宾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怒，将往，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叔孙曰：「何为？」曰：「不见，既自见矣。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

杜泄见，告之饥渴，授之戈。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置馈于个而退。牛弗进，则置虚，命彻。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

公使杜泄葬叔孙。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乘路，葬焉用之？且冢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季孙曰：「然。」使杜泄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于朝，而聘于王。王思旧勋而赐之路。覆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使三官书之。吾子为司徒，实书名。夫子为司马，与工正书服。孟孙为司空，以书勋。今死而弗以，同弃君命也。书在公府而弗以，是废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将焉用之？」乃使以葬。

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左传 · 昭公 · 昭公四年翻译文

左传 · 昭公 · 昭公四年拼音版/注音版

zuǒ zhuàn zhāo gōng zhāo gōng sì nián。

左传 · 昭公 · 昭公四年。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sì nián chūn wáng zhēng yuè，

【经】四年春王正月，

dà yǔ báo。

大雨雹。

xià，

夏，

chǔ zi cài hóu chén hóu zhèng bó xǔ nán xú zi téng zi dùn zi hú zǐ shěn zi xiǎo zhū zi sòng shì zǐ zuǒ huái yí huì yú shēn。

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

chǔ zi zhí xú zi。

楚子执徐子。

qiū qī yuè，

秋七月，

chǔ zi cài hóu chén hóu xǔ nán dùn zi hú zǐ shěn zi huái yí fá wú，

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

zhí qí qìng fēng，

执齐庆封，

shā zhī。

杀之。

suì miè lài。

遂灭赖。

jiǔ yuè，

九月，

qǔ zēng。

取鄫。

dōng shí yǒu èr yuè yǐ mǎo，

冬十有二月乙卯，

shū sūn bào zú。

叔孙豹卒。

chuán sì nián chūn，

【传】四年春，

wáng zhēng yuè，

王正月，

xǔ nán rú chǔ，

许男如楚，

chǔ zi zhǐ zhī，

楚子止之，

suì zhǐ zhèng bó，

遂止郑伯，

fù tián jiāng nán，

复田江南，

xǔ nán yǔ yān。

许男与焉。

shǐ jiāo jǔ rú jìn qiú zhū hóu，

使椒举如晋求诸侯，

èr jūn dài zhī。

二君待之。

jiāo jǔ zhì mìng yuē guǎ jūn shǐ jǔ yuē rì jūn yǒu huì，

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日君有惠，

cì méng yú sòng，

赐盟于宋，

yuē jìn chǔ zhī cóng，

曰：晋、楚之从，

jiāo xiāng jiàn yě。

交相见也。

yǐ suì zhī bù yì，

以岁之不易，

guǎ rén yuàn jié huān yú èr sān jūn。

寡人愿结欢于二三君。

shǐ jǔ qǐng jiān。

』使举请间。

jūn ruò gǒu wú sì fāng zhī yú，

君若苟无四方之虞，

zé yuàn jiǎ chǒng yǐ qǐng yú zhū hóu。

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

jìn hóu yù wù xǔ。

」 晋侯欲勿许。

sī mǎ hóu yuē bù kě。

司马侯曰：「不可。

chǔ wáng fāng chǐ，

楚王方侈，

tiān huò zhě yù chěng qí xīn，

天或者欲逞其心，

yǐ hòu qí dú ér jiàng zhī fá，

以厚其毒而降之罚，

wèi kě zhī yě。

未可知也。

qí shǐ néng zhōng，

其使能终，

yì wèi kě zhī yě。

亦未可知也。

jìn chǔ wéi tiān suǒ xiāng，

晋、楚唯天所相，

bù kě yǔ zhēng。

不可与争。

jūn qí xǔ zhī，

君其许之，

ér xiū dé yǐ dài qí guī。

而修德以待其归。

ruò guī yú dé，

若归于德，

wú yóu jiāng shì zhī，

吾犹将事之，

kuàng zhū hóu hū ruò shì yín nüè，

况诸侯乎？若适淫虐，

chǔ jiāng qì zhī，

楚将弃之，

wú yòu shuí yǔ zhēng yuē jìn yǒu sān bù dài，

吾又谁与争？」曰：「晋有三不殆，

qí hé dí zhī yǒu guó xiǎn ér duō mǎ，

其何敌之有？国险而多马，

qí chǔ duō nàn。

齐、楚多难。

yǒu shì sān zhě，

有是三者，

hé xiāng ér bù jì duì yuē shì xiǎn yǔ mǎ，

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

ér yú lín guó zhī nán，

而虞邻国之难，

shì sān dài yě。

是三殆也。

sì yuè sān tú yáng chéng dà shì jīng shān zhōng nán，

四岳、三涂、阳城、大室、荆山、中南，

jiǔ zhōu zhī xiǎn yě，

九州之险也，

shì bù yī xìng。

是不一姓。

jì zhī běi tǔ，

冀之北土，

mǎ zhī suǒ shēng，

马之所生，

wú xīng guó yān。

无兴国焉。

shì xiǎn yǔ mǎ，

恃险与马，

bù kě yǐ wéi gù yě，

不可以为固也，

cóng gǔ yǐ rán。

从古以然。

shì yǐ xiān wáng wù xiū dé yīn yǐ hēng shén rén，

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亨神人，

bù wén qí wù xiǎn yǔ mǎ yě。

不闻其务险与马也。

lín guó zhī nán，

邻国之难，

bù kě yú yě。

不可虞也。

huò duō nàn yǐ gù qí guó，

或多难以固其国，

qǐ qí jiāng tǔ huò wú nán yǐ sàng qí guó，

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

shī qí shǒu yǔ。

失其守宇。

ruò hé yú nán qí yǒu zhòng sūn zhī nán ér huò huán gōng，

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

zhì jīn lài zhī。

至今赖之。

jìn yǒu lǐ pī zhī nán ér huò wén gōng，

晋有里、丕之难而获文公，

shì yǐ wéi méng zhǔ。

是以为盟主。

wèi xíng wú nán，

卫、邢无难，

dí yì sàng zhī。

敌亦丧之。

gù rén zhī nán，

故人之难，

bù kě yú yě。

不可虞也。

shì cǐ sān zhě，

恃此三者，

ér bù xiū zhèng dé，

而不修政德，

wáng yú bù xiá，

亡于不暇，

yòu hé néng jì jūn qí xǔ zhī zhòu zuò yín nüè，

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

wén wáng huì hé，

文王惠和，

yīn shì yǐ yǔn，

殷是以陨，

zhōu shì yǐ xìng，

周是以兴，

fū qǐ zhēng zhū hóu nǎi xǔ chǔ shǐ。

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

shǐ shū xiàng duì yuē guǎ jūn yǒu shè jì zhī shì，

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

shì yǐ bù huò chūn qiū shí jiàn。

是以不获春秋时见。

zhū hóu，

诸侯，

jūn shí yǒu zhī，

君实有之，

hé rǔ mìng yān jiāo jǔ suì qǐng hūn，

何辱命焉？」椒举遂请昏，

jìn hóu xǔ zhī。

晋侯许之。

chǔ zi wèn yú zǐ chǎn yuē jìn qí xǔ wǒ zhū hóu hū duì yuē xǔ jūn。

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

jìn jūn shǎo ān，

晋君少安，

bù zài zhū hóu。

不在诸侯。

qí dài fū duō qiú，

其大夫多求，

mò kuāng qí jūn。

莫匡其君。

zài sòng zhī méng，

在宋之盟，

yòu yuē rú yī，

又曰如一，

ruò bù xǔ jūn，

若不许君，

jiāng yān yòng zhī wáng yuē zhū hóu qí lái hū duì yuē bì lái。

将焉用之？」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

cóng sòng zhī méng，

从宋之盟，

chéng jūn zhī huān，

承君之欢，

bù wèi dà guó，

不畏大国，

hé gù bù lái bù lái zhě，

何故不来？不来者，

qí lǔ wèi cáo zhū hū cáo wèi sòng，

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

zhū wèi lǔ，

邾畏鲁，

lǔ wèi bī yú qí ér qīn yú jìn，

鲁、卫逼于齐而亲于晋，

wéi shì bù lái。

唯是不来。

qí yú，

其馀，

jūn zhī suǒ jí yě，

君之所及也，

shuí gǎn bù zhì wáng yuē rán zé wú suǒ qiú zhě，

谁敢不至？」王曰：「然则吾所求者，

wú bù kě hū duì yuē qiú chěng yú rén，

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

bù kě yú rén tóng yù，

不可；与人同欲，

jǐn jì。

尽济。

dà yǔ báo。

」 大雨雹。

jì wǔ zi wèn yú shēn fēng yuē báo kě yù hū duì yuē shèng rén zài shàng，

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对曰：「圣人在上，

wú báo，

无雹，

suī yǒu，

虽有，

bù wéi zāi。

不为灾。

gǔ zhě，

古者，

rì zài běi lù ér cáng bīng xī lù，

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

cháo dí ér chū zhī。

朝觌而出之。

qí cáng bīng yě，

其藏冰也，

shēn shān qióng gǔ，

深山穷谷，

gù yīn hù hán，

固阴冱寒，

yú shì hū qǔ zhī。

于是乎取之。

qí chū zhī yě，

其出之也，

cháo zhī lù wèi，

朝之禄位，

bīn shí sàng jì，

宾食丧祭，

yú shì hū yòng zhī。

于是乎用之。

qí cáng zhī yě，

其藏之也，

hēi shēng jù shǔ，

黑牲、秬黍，

yǐ xiǎng sī hán。

以享司寒。

qí chū zhī yě，

其出之也，

táo hú jí shǐ，

桃弧、棘矢，

yǐ chú qí zāi。

以除其灾。

qí chū rù yě shí。

其出入也时。

shí ròu zhī lù，

食肉之禄，

bīng jiē yǔ yān。

冰皆与焉。

dài fū mìng fù，

大夫命妇，

sàng yù yòng bīng。

丧浴用冰。

jì hán ér cáng zhī，

祭寒而藏之，

xiàn gāo ér qǐ zhī，

献羔而启之，

gōng shǐ yòng zhī。

公始用之。

huǒ chū ér bì fù。

火出而毕赋。

zì mìng fū mìng fù，

自命夫、命妇，

zhì yú lǎo jí，

至于老疾，

wú bù shòu bīng。

无不受冰。

shān rén qǔ zhī，

山人取之，

xiàn rén chuán zhī，

县人传之，

yú rén nà zhī，

舆人纳之，

lì rén cáng zhī。

隶人藏之。

fū bīng yǐ fēng zhuàng，

夫冰以风壮，

ér yǐ fēng chū。

而以风出。

qí cáng zhī yě zhōu，

其藏之也周，

qí yòng zhī yě biàn，

其用之也遍，

zé dōng wú qiān yáng，

则冬无愆阳，

xià wú fú yīn，

夏无伏阴，

chūn wú qī fēng，

春无凄风，

qiū wú kǔ yǔ，

秋无苦雨，

léi bù chū zhèn，

雷不出震，

wú zāi shuāng báo，

无灾霜雹，

lì jí bù jiàng，

疠疾不降，

mín bù yāo zhá。

民不夭札。

jīn cáng chuān chí zhī bīng，

今藏川池之冰，

qì ér bù yòng。

弃而不用。

fēng bù yuè ér shā，

风不越而杀，

léi bù fā ér zhèn。

雷不发而震。

báo zhī wèi zāi，

雹之为灾，

shuí néng yù zhī qī yuè zhī zú zhāng，

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

cáng bīng zhī dào yě。

藏冰之道也。

xià，

」 夏，

zhū hóu rú chǔ，

诸侯如楚，

lǔ wèi cáo zhū bú huì。

鲁、卫、曹、邾不会。

cáo zhū cí yǐ nán，

曹、邾辞以难，

gōng cí yǐ shí jì，

公辞以时祭，

wèi hóu cí yǐ jí。

卫侯辞以疾。

zhèng bó xiān dài yú shēn。

郑伯先待于申。

liù yuè bǐng wǔ，

六月丙午，

chǔ zi hé zhū hóu yú shēn。

楚子合诸侯于申。

jiāo jǔ yán yú chǔ zǐ yuē chén wén zhū hóu wú guī，

椒举言于楚子曰：「臣闻诸侯无归，

lǐ yǐ wéi guī。

礼以为归。

jīn jūn shǐ dé zhū hóu，

今君始得诸侯，

qí shèn lǐ yǐ。

其慎礼矣。

bà zhī jì fǒu，

霸之济否，

zài cǐ huì yě。

在此会也。

xià qǐ yǒu jūn tái zhī xiǎng，

夏启有钧台之享，

shāng tāng yǒu jǐng bó zhī mìng，

商汤有景亳之命，

zhōu wǔ yǒu mèng jīn zhī shì，

周武有孟津之誓，

chéng yǒu qí yáng zhī sōu，

成有岐阳之搜，

kāng yǒu fēng gōng zhī cháo，

康有酆宫之朝，

mù yǒu tú shān zhī huì，

穆有涂山之会，

qí huán yǒu shào líng zhī shī，

齐桓有召陵之师，

jìn wén yǒu jiàn tǔ zhī méng。

晋文有践土之盟。

jūn qí hé yòng sòng xiàng xū zhèng gōng sūn qiáo zài，

君其何用？宋向戌、郑公孙侨在，

zhū hóu zhī liáng yě，

诸侯之良也，

jūn qí xuǎn yān。

君其选焉。

wáng yuē wú yòng qí huán。

」王曰：「吾用齐桓。

wáng shǐ wèn lǐ yú zuǒ shī yǔ zǐ chǎn。

」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

zuǒ shī yuē xiǎo guó xí zhī，

左师曰：「小国习之，

dà guó yòng zhī，

大国用之，

gǎn bù jiàn wén xiàn gōng hé zhū hóu zhī lǐ liù。

敢不荐闻？」献公合诸侯之礼六。

zǐ chǎn yuē xiǎo guó gòng zhí，

子产曰：「小国共职，

gǎn bù jiàn shǒu xiàn bó zǐ nán huì gōng zhī lǐ liù。

敢不荐守？」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六。

jūn zǐ wèi hé zuǒ shī shàn shǒu xiān dài，

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

zǐ chǎn shàn xiāng xiǎo guó。

子产善相小国。

wáng shǐ jiāo jǔ shì yú hòu，

王使椒举侍于后，

yǐ guī guò。

以规过。

zú shì，

卒事，

bù guī。

不规。

wáng wèn qí gù，

王问其故，

duì yuē lǐ，

对曰：「礼，

wú suǒ wèi jiàn zhě yǒu liù yān，

吾所未见者有六焉，

yòu hé yǐ guī sòng dà zi zuǒ hòu zhì，

又何以规？」宋大子佐后至，

wáng tián yú wǔ chéng，

王田于武城，

jiǔ ér fú jiàn。

久而弗见。

jiāo jǔ qǐng cí yān。

椒举请辞焉。

wáng shǐ wǎng，

王使往，

yuē shǔ yǒu zōng tiāo zhī shì yú wǔ chéng，

曰：「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

guǎ jūn jiāng duò bì yān，

寡君将堕币焉，

gǎn xiè hòu jiàn。

敢谢后见。

xú zi，

」 徐子，

wú chū yě，

吴出也，

yǐ wéi èr yān，

以为贰焉，

gù zhí zhū shēn。

故执诸申。

chǔ zi shì zhū hóu chǐ，

楚子示诸侯侈，

jiāo jǔ yuē fū liù wáng èr gōng zhī shì，

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

jiē suǒ yǐ shì zhū hóu lǐ yě，

皆所以示诸侯礼也，

zhū hóu suǒ yóu yòng mìng yě。

诸侯所由用命也。

xià jié wèi réng zhī huì，

夏桀为仍之会，

yǒu hūn pàn zhī。

有婚叛之。

shāng zhòu wèi lí zhī sōu，

商纣为黎之搜，

dōng yí pàn zhī。

东夷叛之。

zhōu yōu wèi dà shì zhī méng，

周幽为大室之盟，

róng dí pàn zhī。

戎狄叛之。

jiē suǒ yǐ shì zhū hóu tài yě，

皆所以示诸侯汰也，

zhū hóu suǒ yóu qì mìng yě。

诸侯所由弃命也。

jīn jūn yǐ tài，

今君以汰，

wú nǎi bù jì hū wáng fú tīng。

无乃不济乎？」王弗听。

zǐ chǎn jiàn zuǒ shī yuē wú bù huàn chǔ yǐ，

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

tài ér bì jiàn，

汰而愎谏，

bù guò shí nián。

不过十年。

zuǒ shī yuē rán。

」左师曰：「然。

bù shí nián chǐ，

不十年侈，

qí è bù yuǎn，

其恶不远，

yuǎn è ér hòu qì。

远恶而后弃。

shàn yì rú zhī，

善亦如之，

dé yuǎn ér hòu xìng。

德远而后兴。

qiū qī yuè，

」 秋七月，

chǔ zi yǐ zhū hóu fá wú。

楚子以诸侯伐吴。

sòng dà zi zhèng bó xiān guī。

宋大子、郑伯先归。

sòng huá fèi suì zhèng dài fū cóng。

宋华费遂、郑大夫从。

shǐ qū shēn wéi zhū fāng，

使屈申围朱方，

bā yuè jiǎ shēn，

八月甲申，

kè zhī。

克之。

zhí qí qìng fēng ér jǐn miè qí zú。

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

jiāng lù qìng fēng。

将戮庆封。

jiāo jǔ yuē chén wén wú xiá zhě kě yǐ lù rén。

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

qìng fēng wéi nì mìng，

庆封唯逆命，

shì yǐ zài cǐ，

是以在此，

qí kěn cóng yú lù hū bō yú zhū hóu，

其肯从于戮乎？播于诸侯，

yān yòng zhī wáng fú tīng，

焉用之？」王弗听，

fù zhī fǔ yuè，

负之斧钺，

yǐ xùn yú zhū hóu，

以徇于诸侯，

shǐ yán yuē wú huò rú qí qìng fēng，

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

shì qí jūn，

弑其君，

ruò qí gū，

弱其孤，

yǐ méng qí dài fū。

以盟其大夫。

qìng fēng yuē wú huò rú chǔ gòng wáng zhī shù zǐ wéi，

」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

shì qí jūn xiōng zhī zǐ jūn ér dài zhī，

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

yǐ méng zhū hóu。

以盟诸侯。

wáng shǐ sù shā zhī。

」王使速杀之。

suì yǐ zhū hóu miè lài。

遂以诸侯灭赖。

lài zǐ miàn fù xián bì，

赖子面缚衔璧，

shì tǎn，

士袒，

yú chèn cóng zhī，

舆榇从之，

zào yú zhōng jūn。

造于中军。

wáng wèn zhū jiāo jǔ，

王问诸椒举，

duì yuē chéng wáng kè xǔ，

对曰：「成王克许，

xǔ xī gōng rú shì，

许僖公如是，

wáng qīn shì qí fù，

王亲释其缚，

shòu qí bì，

受其璧，

fén qí chèn。

焚其榇。

wáng cóng zhī。

」王从之。

qiān lài yú yān。

迁赖于鄢。

chǔ zi yù qiān xǔ yú lài，

楚子欲迁许于赖，

shǐ dòu wéi guī yǔ gōng zǐ qì jí chéng zhī ér hái。

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

shēn wú yǔ yuē chǔ huò zhī shǒu，

申无宇曰：「楚祸之首，

jiāng zài cǐ yǐ。

将在此矣。

zhào zhū hóu ér lái，

召诸侯而来，

fá guó ér kè，

伐国而克，

chéng jìng mò xiào。

城竟莫校。

wáng xīn bù wéi，

王心不违，

mín qí jū hū mín zhī bù chǔ，

民其居乎？民之不处，

qí shuí kān zhī bù kān wáng mìng，

其谁堪之？不堪王命，

nǎi huò luàn yě。

乃祸乱也。

jiǔ yuè，

」 九月，

qǔ zēng，

取鄫，

yán yì yě。

言易也。

jǔ luàn，

莒乱，

zhe qiū gōng lì ér bù fǔ zēng，

着丘公立而不抚鄫，

zēng pàn ér lái，

鄫叛而来，

gù yuē qǔ。

故曰取。

fán kè yì bù yòng shī tú yuē qǔ。

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zhèng zǐ chǎn zuò qiū fù。

郑子产作丘赋。

guó rén bàng zhī，

国人谤之，

yuē qí fù sǐ yú lù，

曰：「其父死于路，

jǐ wèi chài wěi。

己为虿尾。

yǐ lìng yú guó，

以令于国，

guó jiāng ruò zhī hé zi kuān yǐ gào。

国将若之何？」子宽以告。

zǐ chǎn yuē hé hài gǒu lì shè jì，

子产曰：「何害？苟利社稷，

sǐ shēng yǐ zhī。

死生以之。

qiě wú wén wéi shàn zhě bù gǎi qí dù，

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

gù néng yǒu jì yě。

故能有济也。

mín bù kě chěng，

民不可逞，

dù bù kě gǎi。

度不可改。

shī yuē lǐ yì bù qiān，

《诗》曰：『礼义不愆，

hé xù yú rén yán。

何恤于人言。

wú bù qiān yǐ。

』吾不迁矣。

hún hǎn yuē guó shì qí xiān wáng hū jūn zǐ zuò fǎ yú liáng，

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于凉，

qí bì yóu tān。

其敝犹贪。

zuò fǎ yú tān，

作法于贪，

bì jiāng ruò zhī hé jī zài liè zhě，

敝将若之何？姬在列者，

cài jí cáo téng qí xiān wáng hū bī ér wú lǐ。

蔡及曹、滕其先亡乎！逼而无礼。

zhèng xiān wèi wáng，

郑先卫亡，

bī ér wú fǎ。

逼而无法。

zhèng bù lǜ fǎ，

政不率法，

ér zhì yú xīn。

而制于心。

mín gè yǒu xīn，

民各有心，

hé shàng zhī yǒu dōng，

何上之有？」 冬，

wú fá chǔ，

吴伐楚，

rù jí lì má，

入棘、栎、麻，

yǐ bào zhū fāng zhī yì。

以报朱方之役。

chǔ shěn yǐn shè bèn mìng yú xià ruì，

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

xián yǐn yí jiù chéng zhōng lí，

咸尹宜咎城钟离，

wěi qǐ qiáng chéng cháo，

薳启强城巢，

rán dān chéng zhōu lái。

然丹城州来。

dōng guó shuǐ，

东国水，

bù kě yǐ chéng。

不可以城。

péng shēng bà lài zhī shī。

彭生罢赖之师。

chū，

初，

mù zi qù shū sūn shì，

穆子去叔孙氏，

jí gēng zōng，

及庚宗，

yù fù rén，

遇妇人，

shǐ sī wèi shí ér sù yān。

使私为食而宿焉。

wèn qí xíng，

问其行，

gào zhī gù，

告之故，

kū ér sòng zhī。

哭而送之。

shì qí，

适齐，

qǔ yú guó shì，

娶于国氏，

shēng mèng bǐng zhòng rén。

生孟丙、仲壬。

mèng tiān yā jǐ，

梦天压己，

fú shèng。

弗胜。

gù ér jiàn rén，

顾而见人，

hēi ér shàng lóu，

黑而上偻，

shēn mù ér jiā huì。

深目而豭喙。

hào zhī yuē niú zhù yú nǎi shèng zhī。

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

dàn ér jiē zhào qí tú，

旦而皆召其徒，

wú zhī。

无之。

qiě yuē zhì zhī。

且曰：「志之。

jí xuān bó bēn qí，

」及宣伯奔齐，

kuì zhī。

馈之。

xuān bó yuē lǔ yǐ xiān zi zhī gù，

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

jiāng cún wú zōng，

将存吾宗，

bì zhào nǚ。

必召女。

zhào nǚ，

召女，

hé rú duì yuē yuàn zhī jiǔ yǐ。

何如？」对曰：「愿之久矣。

lǔ rén zhào zhī，

」鲁人召之，

bù gào ér guī。

不告而归。

jì lì，

既立，

suǒ sù gēng zōng zhī fù rén，

所宿庚宗之妇人，

xiàn yǐ zhì。

献以雉。

wèn qí xìng，

问其姓，

duì yuē yú zǐ cháng yǐ，

对曰：「余子长矣，

néng fèng zhì ér cóng wǒ yǐ。

能奉雉而从我矣。

zhào ér jiàn zhī，

」召而见之，

zé suǒ mèng yě。

则所梦也。

wèi wèn qí míng，

未问其名，

hào zhī yuē niú yuē wéi。

号之曰：「牛！」曰：「唯」。

jiē zhào qí tú，

皆召其徒，

shǐ shì zhī，

使视之，

suì shǐ wèi shù。

遂使为竖。

yǒu chǒng，

有宠，

zhǎng shǐ wéi zhèng。

长使为政。

gōng sūn míng zhī shū sūn yú qí，

公孙明知叔孙于齐，

guī，

归，

wèi nì guó jiāng，

未逆国姜，

zǐ míng qǔ zhī。

子明取之。

gù nù，

故怒，

qí zǐ cháng ér hòu shǐ nì zhī。

其子长而后使逆之。

tián yú qiū yóu，

田于丘莸，

suì yù jí yān。

遂遇疾焉。

shù niú yù luàn qí shì ér yǒu zhī，

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

qiáng yǔ mèng méng，

强与孟盟，

bù kě。

不可。

shū sūn wèi mèng zhōng，

叔孙为孟钟，

yuē ěr wèi jì，

曰：「尔未际，

xiǎng dài fū yǐ luò zhī。

飨大夫以落之。

jì jù，

」既具，

shǐ shù niú qǐng rì。

使竖牛请日。

rù，

入，

fú yè。

弗谒。

chū，

出，

mìng zhī rì。

命之日。

jí bīn zhì，

及宾至，

wén zhōng shēng。

闻钟声。

niú yuē mèng yǒu běi fù rén zhī kè。

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

nù，

」怒，

jiāng wǎng，

将往，

niú zhǐ zhī。

牛止之。

bīn chū，

宾出，

shǐ jū ér shā zhū wài，

使拘而杀诸外，

niú yòu qiáng yǔ zhòng méng，

牛又强与仲盟，

bù kě。

不可。

zhòng yǔ gōng yù lái shū guān yú gōng，

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

gōng yǔ zhī huán。

公与之环。

shǐ niú rù shì zhī。

使牛入示之。

rù，

入，

bù shì。

不示。

chū，

出，

mìng pèi zhī。

命佩之。

niú wèi shū sūn jiàn zhòng ér hé shū sūn yuē hé wéi yuē bú jiàn，

牛谓叔孙：「见仲而何？」叔孙曰：「何为？」曰：「不见，

jì zì jiàn yǐ。

既自见矣。

gōng yǔ zhī huán ér pèi zhī yǐ。

公与之环而佩之矣。

suì zhú zhī，

」遂逐之，

bēn qí。

奔齐。

jí jí，

疾急，

mìng zhào zhòng，

命召仲，

niú xǔ ér bù zhào。

牛许而不召。

dù xiè jiàn，

杜泄见，

gào zhī jī kě，

告之饥渴，

shòu zhī gē。

授之戈。

duì yuē qiú zhī ér zhì，

对曰：「求之而至，

yòu hé qù yān shù niú yuē fū zǐ jí bìng，

又何去焉？」竖牛曰：「夫子疾病，

bù yù jiàn rén。

不欲见人。

shǐ zhì kuì yú gè ér tuì。

」使置馈于个而退。

niú fú jìn，

牛弗进，

zé zhì xū，

则置虚，

mìng chè。

命彻。

shí èr yuè guǐ chǒu，

十二月癸丑，

shū sūn bù shí。

叔孙不食。

yǐ mǎo，

乙卯，

zú。

卒。

niú lì zhāo zi ér xiāng zhī。

牛立昭子而相之。

gōng shǐ dù xiè zàng shū sūn。

公使杜泄葬叔孙。

shù niú lù shū zhòng zhāo zi yǔ nán yí，

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

shǐ è dù xiè yú jì sūn ér qù zhī。

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

dù xiè jiāng yǐ lù zàng，

杜泄将以路葬，

qiě jǐn qīng lǐ。

且尽卿礼。

nán yí wèi jì sūn yuē shū sūn wèi chéng lù，

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乘路，

zàng yān yòng zhī qiě zhǒng qīng wú lù，

葬焉用之？且冢卿无路，

jiè qīng yǐ zàng，

介卿以葬，

bù yì zuǒ hū jì sūn yuē rán。

不亦左乎？」季孙曰：「然。

shǐ dù xiè shě lù。

」使杜泄舍路。

bù kě，

不可，

yuē fū zǐ shòu mìng yú cháo，

曰：「夫子受命于朝，

ér pìn yú wáng。

而聘于王。

wáng sī jiù xūn ér cì zhī lù。

王思旧勋而赐之路。

fù mìng ér zhì zhī jūn，

覆命而致之君，

jūn bù gǎn nì wáng mìng ér fù cì zhī，

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

shǐ sān guān shū zhī。

使三官书之。

wú zi wèi sī tú，

吾子为司徒，

shí shū míng。

实书名。

fū zǐ wèi sī mǎ，

夫子为司马，

yǔ gōng zhèng shū fú。

与工正书服。

mèng sūn wèi sī kōng，

孟孙为司空，

yǐ shū xūn。

以书勋。

jīn sǐ ér fú yǐ，

今死而弗以，

tóng qì jūn mìng yě。

同弃君命也。

shū zài gōng fǔ ér fú yǐ，

书在公府而弗以，

shì fèi sān guān yě。

是废三官也。

ruò mìng fú，

若命服，

shēng fú gǎn fú，

生弗敢服，

sǐ yòu bù yǐ，

死又不以，

jiāng yān yòng zhī nǎi shǐ yǐ zàng。

将焉用之？」乃使以葬。

jì sūn móu qù zhōng jūn。

季孙谋去中军。

shù niú yuē fū zǐ gù yù qù zhī。

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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