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 · 哀公 · 哀公十一年】

【左传 · 哀公 · 哀公十一年】翻译文

十一年春季，齐国因为鄎地这一战的缘故，国书、高无邳带兵进攻我国，到达清地。季孙对他的家臣之长冉求说：“齐国驻扎在清地，必然是为了鲁国的缘故，怎么办？”冉求说：“您三位中间一位留守，两位跟着国君在边境抵御。”季孙说：“不行。”冉求说：“那就在境内近郊抵御。”季孙告诉了叔孙、孟孙，这两人不同意。冉求说：“如果不同意，那么国君就不要出去。您一人带领军队，背城作战，不参加战斗的就不能算是鲁国人。鲁国的卿大夫各家的总数比齐国的战车要多，即使您一家的战车也多于齐军，您担心什么？他们两位不想作战是很自然的，因为政权掌握在季氏手里。国政承担在您的肩上，齐国人攻打鲁国而不能作战，这是您的耻辱。这就完全不配和诸侯并列了。”季孙氏让冉求跟着他上朝，在党氏之沟等着，叔孙喊过冉求问他关于作战的意见。冉求回答说：“君子有着深远的考虑，小人知道什么？”孟孙硬是问他，他回答说：“小人是考虑了才干而说话，估计了力量才出力的。”叔孙说：“这是说我成不了大丈夫啊。”退回去以后就检阅部队。孟孺子泄率领右军，颜羽为他驾御战车，邴泄作为车右。冉求率领左军，管周父为他驾御战车，樊迟作为车右。季孙说：“樊迟年纪太轻了。”冉求说：“因为他能够听从命令。”季氏的甲士七千人，冉求带着三百个武城人作为自己的亲兵，老的小的守在宫里，驻扎在雩门外边。过了五天，右军才跟上来。公叔务人见到守城的人就掉眼泪说：“徭役烦、赋税多，上面不能谋划，战士不能拼命，用什么来治理百姓？我已经这么说了，怎么敢不努力呢！”

鲁军和齐军在郊外作战。齐军从稷曲攻击鲁军，鲁军不敢过沟迎战。樊迟说：“不是不能，是不相信您，请您把号令申明三次，然后带头过沟。”冉求照他的话办，众人就跟着他过沟。

鲁军攻入齐军。鲁国右军奔逃，齐国追赶。陈瓘、陈庄徒步渡过泗水。孟之侧在全军之后最后回来，他抽出箭来打他的马，说：“我走在最后是马不肯往前走。”林不狃的伙伴说：“逃跑吗？”不狃说：“我不如谁？”伙伴说：“那么停下来抵抗吗？”不狃说：“停下来抵抗就好么？”从容缓步，被杀死。

鲁军砍下甲士的脑袋八十个，齐国人不能整顿军队。晚上，侦探报告说：“齐国人逃跑了。”冉有三次请求追击，季孙没有允许。孟孺子对别人说：“我不如颜羽，但比邴泄高明。颜羽敏锐善战，我心虽不想作战，但口中不说逃走的话，邴泄却说‘赶着马逃走’。”公为和他宠爱的小僮汪锜同坐一辆战车，一起战死，都加以殡敛。孔子说：“能够拿起干戈保卫国家，可以不作为夭折来对待。”冉有使用矛攻杀齐军，所以能攻破齐军。孔子说：“这是合于道义的。”

夏季，陈国的辕颇逃亡到郑国。当初，辕颇做司徒，对封邑内的土田征收赋税为哀公的女儿出嫁之用；还有剩余的，就用来为自己铸造钟鼎。国内的人们驱逐他，所以出国。在路上口渴，他的部下辕咺奉上甜酒、小米干饭、腌肉干。辕颇高兴地说：“为什么这样丰盛？”辕咺回答说：“器物铸成就准备食物了。”辕颇说：“为什么不劝阻我？”辕咺回答说：“怕被你先赶走。”

为了在郊外作战的缘故，鲁哀公会合吴王进攻齐国。五月，攻下博地。二十五日到达嬴地，中军跟随吴王，胥门率领上军，王子姑曹率领下军，展如率领右军，齐国的国书率领中军，高无邳率领上军，宗楼率领下军。陈僖子对他的弟弟陈书说：“你要是战死，我一定能够得志。”宗子阳和闾丘明也互相勉励。桑掩胥为国书驾御战车。公孙夏说：“这两个人必然战死。”将要开始战斗，公孙夏命令他的部下唱《虞殡》，陈子行命令他的部下准备好含玉。公孙挥命令他的部下说：“每人拿一根八尺的绳子，吴国人头发短。”东郭书说：“打了三次仗，一定得战死，在这里是第三次了。”东郭书派人拿琴做礼品去问候弦多，说：“我不会再见到您了。”陈书说：“这次去，我只能听进军的鼓声，听不到退军的金声了。”

五月二十七日，两军在艾陵作战。展如打败高无邳，国书打败胥门巢。吴王率领的部队救助胥门巢，大败齐军，俘虏了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辆，甲士的脑袋三千个，用来献给哀公。快要进入战斗，吴王喊叔孙说：“你担任什么职务？”叔孙说：“司马。”吴王把甲、剑、铍赐给他，说：“认真地承担你国君交给的任务，不要废弃命令。”叔孙不知该如何回答，子贡走在前面，说：“州仇敬受皮甲跟随着您。”叔孙叩头接受了赏赐。哀公派太史送回国书的头，放在新的筐里，下面垫上黑色和红色的丝绸，加上绸带，在上面放上一封信，说：“上天如果不了解你们的行为不正，怎么能让下国得胜？”

吴国将要攻打齐国，越王率领他的部下前去朝见，吴王和臣下都赠送食物财礼。吴国人都很高兴，惟独伍子胥感到忧惧，说：“这是在豢养吴国的骄气啊！”就劝谏说：“越国在我们这里，是心腹中的一个病，同处在一块土地上而对我们有所要求。他们的驯服，是为了要求达到他们的欲望，我们不如早点下手。在齐国如愿以偿，就好像得到了石头田一样，没法使用。我们不把越国变成池沼，吴国就会被灭掉了，好比让医生治病，而说‘一定要留下病根’，是从来没有的。《尚书》的《盘庚》篇告诫说，‘如果有猖狂捣乱不顺从命令的，就统统铲除不留后患，不要让他们的种族延长下去’，这就是商朝所以兴起的原因。现在您的做法相反，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求得称霸的大业，不是太困难了吗？”吴王夫差不听，派伍子胥到齐国去。伍子胥把儿子托付给齐国的鲍氏，改姓王孙氏。伍子胥从齐国回来，吴王听说这件事，便派人把属镂宝剑赐给伍子胥让他自杀。伍子胥临死的时候说：“在我的坟墓上种植檟树，檟树可以成材。吴国大概就要灭亡了吧！三年以后，吴国就要开始衰弱了。骄傲自满必然失败，这是自然的道理啊。”

秋季，季孙命令整顿防务，说：“小国战胜大国，这是祸患，齐国没有几天就会来到的。”

冬季，卫国的太叔疾逃亡到宋国。当初，太叔疾娶了宋国子朝的女儿，她的妹妹受到宠爱。子朝逃亡出国，孔文子让太叔疾休弃了他的妻子，而把女儿嫁给他。太叔疾派随从引诱他前妻的妹妹，把她安置在犁地而为她造了一所房子，好像有两个妻子一样。孔文子发怒，想要攻打太叔疾，孔子加以劝阻，孔文子就夺回了女儿，太叔疾又在外州和另外一个女人通奸，外州人夺走了他的车子献给国君。太叔疾为这两件事情感到羞耻，所以逃亡出国。卫国人立了遗做继承人，让他娶了孔姞。太叔疾做了向魋的家臣，把珍珠献给向魋，向魋赠给他城鉏。宋景公索取这珍珠，向魋不给，因此得罪了宋景公。等到桓氏逃亡出国，城鉏人攻打太叔疾，卫庄公又让他回卫国去，让他待在巢地，死在那里。棺材停放在郧地，安葬在少禘。

当初，晋悼公的儿子慭逃亡在卫国，让他的女儿为他驾车打猎。太叔懿子留他喝酒，就聘他的女儿做妻子，生了悼子。悼子即位，所以夏戊做了大夫。悼子逃亡，卫国削去夏戊的官爵和封邑。

孔文子将要攻打太叔的时候，去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说：“祭祀的事情，那是我曾经学过的；打仗的事情，我没有听说过。”退下去，叫人套上车子就走，说：“鸟可以选择树木，树木哪里能选择鸟？”孔文子立刻阻止他，说：“圉哪里敢自己打算，为的是防止卫国的祸患。”孔子打算留下来，鲁国人用财礼来召请他，于是就回到鲁国。

季孙想要按田亩征税，派冉有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说：“丘不懂得这个。”问了三次，最后说：“您是国家的元老，等着您的意见办事，为什么您不说话呢？”孔子不作正式答复，私下对冉有说：“君子推行政事，要根据礼来衡量：施舍要力求丰厚，事情要做得适当，赋敛要尽量微薄。如果这样，那么照我看来也就够了。如果不根据礼来衡量，而贪婪没有满足，那么虽然按田亩征税，还会不够的。而且季孙如果要办事合于法度，那么周公的典章就在那里。如果要随便办事，又何必征求意见呢？”季孙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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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 · 哀公 · 哀公十一年】拼音版/注音版

zuǒ zhuàn āi gōng āi gōng shí yī nián。

左传 · 哀公 · 哀公十一年。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shí yǒu yī nián chūn，

【经】十有一年春，

qí guó shū shuài shī fá wǒ。

齐国书帅师伐我。

xià，

夏，

chén yuán pō chū bēn zhèng。

陈辕颇出奔郑。

wǔ yuè，

五月，

gōng huì wú fá qí。

公会吴伐齐。

jiǎ xū，

甲戌，

qí guó shū shuài shī jí wú zhàn yú ài líng，

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

qí shī bài jī，

齐师败绩，

huò qí guó shū。

获齐国书。

qiū qī yuè xīn yǒu，

秋七月辛酉，

téng zi yú mǔ zú。

滕子虞母卒。

dōng shí yǒu yī yuè，

冬十有一月，

zàng téng yǐn gōng。

葬滕隐公。

wèi shì shū qí chū bēn sòng。

卫世叔齐出奔宋。

chuán shí yī nián chūn，

【传】十一年春，

qí wèi xī gù，

齐为鄎故，

guó shū gāo wú pī shuài shī fá wǒ，

国书、高无丕帅师伐我，

jí qīng。

及清。

jì sūn wèi qí zǎi rǎn qiú yuē qí shī zài qīng，

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

bì lǔ gù yě。

必鲁故也。

ruò zhī hé qiú yuē yī zi shǒu，

若之何？」求曰：「一子守，

èr zi cóng gōng yù zhū jìng。

二子从公御诸竟。

jì sūn yuē bù néng。

」季孙曰：「不能。

qiú yuē jū fēng jiāng zhī jiān。

」求曰：「居封疆之间。

jì sūn gào èr zi，

」季孙告二子，

èr zi bù kě。

二子不可。

qiú yuē ruò bù kě，

求曰：「若不可，

zé jūn wú chū。

则君无出。

yī zi shuài shī，

一子帅师，

bèi chéng ér zhàn。

背城而战。

bù shǔ zhě，

不属者，

fēi lǔ rén yě。

非鲁人也。

lǔ zhī qún shì，

鲁之群室，

zhòng yú qí zhī bīng chē。

众于齐之兵车。

yī shì dí chē，

一室敌车，

yōu yǐ。

优矣。

zi hé huàn yān èr zi zhī bù yù zhàn yě yí，

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战也宜，

zhèng zài jì shì。

政在季氏。

dāng zǐ zhī shēn，

当子之身，

qí rén fá lǔ ér bù néng zhàn，

齐人伐鲁而不能战，

zi zhī chǐ yě。

子之耻也。

dà bù liè yú zhū hóu yǐ。

大不列于诸侯矣。

jì sūn shǐ cóng yú cháo，

」季孙使从于朝，

qí yú dǎng shì zhī gōu。

俟于党氏之沟。

wǔ shū hū ér wèn zhàn yān，

武叔呼而问战焉，

duì yuē jūn zǐ yǒu yuǎn lǜ，

对曰：「君子有远虑，

xiǎo rén hé zhī yì zi qiáng wèn zhī，

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

duì yuē xiǎo rén lǜ cái ér yán，

对曰：「小人虑材而言，

liàng lì ér gòng zhě yě。

量力而共者也。

wǔ shū yuē shì wèi wǒ bù chéng zhàng fū yě。

」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

tuì ér sōu chéng，

」退而蒐乘，

mèng rú zǐ xiè shuài yòu shī，

孟孺子泄帅右师，

yán yǔ yù，

颜羽御，

bǐng xiè wèi yòu。

邴泄为右。

rǎn qiú shuài zuǒ shī，

冉求帅左师，

guǎn zhōu fù yù，

管周父御，

fán chí wèi yòu。

樊迟为右。

jì sūn yuē xū yě ruò。

季孙曰：「须也弱。

yǒu zǐ yuē jiù yòng mìng yān。

」有子曰：「就用命焉。

jì shì zhī jiǎ qī qiān，

」季氏之甲七千，

rǎn yǒu yǐ wǔ chéng rén sān bǎi wèi jǐ tú zú。

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

lǎo yòu shǒu gōng，

老幼守宫，

cì yú yú mén zhī wài。

次于雩门之外。

wǔ rì，

五日，

yòu shī cóng zhī。

右师从之。

gōng shū wù rén jiàn bǎo zhě ér qì，

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

yuē shì chōng zhèng zhòng，

曰：「事充政重，

shàng bù néng móu，

上不能谋，

shì bù néng sǐ，

士不能死，

hé yǐ zhì mín wú jì yán zhī yǐ，

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

gǎn bù miǎn hū shī jí qí shī zhàn yú jiāo，

敢不勉乎！」 师及齐师战于郊，

qí shī zì jì qū，

齐师自稷曲，

shī bù yú gōu。

师不逾沟。

fán chí yuē fēi bù néng yě，

樊迟曰：「非不能也，

bù xìn zǐ yě。

不信子也。

qǐng sān kè ér yú zhī。

请三刻而逾之。

rú zhī，

」如之，

zhòng cóng zhī。

众从之。

shī rù qí jūn，

师入齐军，

yòu shī bēn，

右师奔，

qí rén cóng zhī，

齐人从之，

chén guàn chén zhuāng shè sì。

陈瓘、陈庄涉泗。

mèng zhī cè hòu rù yǐ wéi diàn，

孟之侧后入以为殿，

chōu shǐ cè qí mǎ，

抽矢策其马，

yuē mǎ bù jìn yě。

曰：「马不进也。

lín bù niǔ zhī wǔ yuē zǒu hū bù niǔ yuē shuí bù rú yuē rán zé zhǐ hū bù niǔ yuē è xián xú bù ér sǐ。

」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徐步而死。

shī huò jiǎ shǒu bā shí，

师获甲首八十，

qí rén bù néng shī。

齐人不能师。

xiāo，

宵，

dié yuē qí rén dùn。

谍曰：「齐人遁。

rǎn yǒu qǐng cóng zhī sān，

」冉有请从之三，

jì sūn fú xǔ。

季孙弗许。

mèng rú zǐ yǔ rén yuē wǒ bù rú yán yǔ，

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颜羽，

ér xián yú bǐng xiè。

而贤于邴泄。

zǐ yǔ ruì mǐn，

子羽锐敏，

wǒ bù yù zhàn ér néng mò。

我不欲战而能默。

xiè yuē qū zhī。

泄曰：『驱之。

gōng wèi yǔ qí bì tóng wāng qí chéng，

』」公为与其嬖僮汪錡乘，

jiē sǐ，

皆死，

jiē bìn。

皆殡。

kǒng zǐ yuē néng zhí gān gē yǐ wèi shè jì，

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

kě wú shāng yě。

可无殇也。

rǎn yǒu yòng máo yú qí shī，

」冉有用矛于齐师，

gù néng rù qí jūn。

故能入其军。

kǒng zǐ yuē yì yě。

孔子曰：「义也。

xià，

」 夏，

chén yuán pō chū bēn zhèng。

陈辕颇出奔郑。

chū，

初，

yuán pō wéi sī tú，

辕颇为司徒，

fù fēng tián yǐ jià gōng nǚ。

赋封田以嫁公女。

yǒu yú，

有馀，

yǐ wéi jǐ dà qì。

以为己大器。

guó rén zhú zhī，

国人逐之，

gù chū。

故出。

dào kě，

道渴，

qí zú yuán xuǎn jìn dào lǐ liáng qiǔ qiǔ pú yān。

其族辕咺进稻醴、梁糗、糗脯焉。

xǐ yuē hé qí gěi yě duì yuē qì chéng ér jù。

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

yuē hé bù wú jiàn duì yuē jù xiān xíng。

」曰：「何不吾谏？」对曰：「惧先行。

wèi jiāo zhàn gù，

」 为郊战故，

gōng huì wú zǐ fá qí。

公会吴子伐齐。

wǔ yuè，

五月，

kè bó，

克博，

rén shēn，

壬申，

zhì yú léi。

至于羸。

zhōng jūn cóng wáng，

中军从王，

xū mén cháo jiāng shàng jūn，

胥门巢将上军，

wáng zǐ gū cáo jiāng xià jūn，

王子姑曹将下军，

zhǎn rú jiāng yòu jūn。

展如将右军。

qí guó shū jiāng zhōng jūn，

齐国书将中军，

gāo wú pī jiāng shàng jūn，

高无丕将上军，

zōng lóu jiāng xià jūn。

宗楼将下军。

chén xī zi wèi qí dì shū ěr sǐ，

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

wǒ bì děi zhì。

我必得志。

zōng zi yáng yǔ lǘ qiū míng xiāng lì yě。

」宗子阳与闾丘明相厉也。

sāng yǎn xū yù guó zǐ，

桑掩胥御国子，

gōng sūn xià yuē èr zi bì sǐ。

公孙夏曰：「二子必死。

jiāng zhàn，

」将战，

gōng sūn xià mìng qí tú gē yú bìn。

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

chén zi xíng mìng qí tú jù hán yù。

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

gōng sūn huī mìng qí tú yuē rén xún yuē，

公孙挥命其徒曰：「人寻约，

wú fā duǎn。

吴发短。

dōng guō shū yuē sān zhàn bì sǐ，

」东郭书曰：「三战必死，

yú cǐ sān yǐ。

于此三矣。

shǐ wèn xián duō yǐ qín，

」使问弦多以琴，

yuē wú bù fù jiàn zi yǐ。

曰：「吾不复见子矣。

chén shū yuē cǐ xíng yě，

」陈书曰：「此行也，

wú wén gǔ ér yǐ，

吾闻鼓而已，

bù wén jīn yǐ。

不闻金矣。

jiǎ xū，

」 甲戌，

zhàn yú ài líng，

战于艾陵，

zhǎn rú bài gāo zi，

展如败高子，

guó zǐ bài xū mén cháo。

国子败胥门巢。

wáng zú zhù zhī，

王卒助之，

dà bài qí shī。

大败齐师。

huò guó shū gōng sūn xià lǘ qiū míng chén shū dōng guō shū，

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

gé chē bā bǎi chéng，

革车八百乘，

jiǎ shǒu sān qiān，

甲首三千，

yǐ xiàn yú gōng。

以献于公。

jiāng zhàn，

将战，

wú zǐ hū shū sūn，

吴子呼叔孙，

yuē ér shì hé yě duì yuē cóng sī mǎ。

曰：「而事何也？」对曰：「从司马。

wáng cì zhī jiǎ jiàn pī，

」王赐之甲、剑、铍，

yuē fèng ěr jūn shì，

曰：「奉尔君事，

jìng wú fèi mìng。

敬无废命。

shū sūn wèi néng duì，

」叔孙未能对，

wèi cì jìn，

卫赐进，

yuē zhōu chóu fèng jiǎ cóng jūn。

曰：「州仇奉甲从君。

ér bài。

」而拜。

gōng shǐ dà shǐ gù guī guó zǐ zhī yuán，

公使大史固归国子之元，

zhì zhī xīn qiè，

置之新箧，

wèi zhī yǐ xuán xūn，

褽之以玄纁，

jiā zǔ dài yān。

加组带焉。

zhì shū yú qí shàng，

置书于其上，

yuē tiān ruò bù shí bù zhōng，

曰：「天若不识不衷，

hé yǐ shǐ xià guó wú jiāng fá qí，

何以使下国？」 吴将伐齐，

yuè zi lǜ qí zhòng yǐ cháo yān，

越子率其众以朝焉，

wáng jí liè shì，

王及列士，

jiē yǒu kuì lù。

皆有馈赂。

wú rén jiē xǐ，

吴人皆喜，

wéi zi xū jù，

惟子胥惧，

yuē shì huàn wú yě fū jiàn yuē yuè zài wǒ，

曰：「是豢吴也夫！」谏曰：「越在我，

xīn fù zhī jí yě。

心腹之疾也。

rǎng dì tóng，

壤地同，

ér yǒu yù yú wǒ。

而有欲于我。

fū qí róu fú，

夫其柔服，

qiú jì qí yù yě，

求济其欲也，

bù rú zǎo cóng shì yān。

不如早从事焉。

dé zhì yú qí，

得志于齐，

yóu huò shí tián yě，

犹获石田也，

wú suǒ yòng zhī。

无所用之。

yuè bù wéi zhǎo，

越不为沼，

wú qí mǐn yǐ，

吴其泯矣，

shǐ yī chú jí，

使医除疾，

ér yuē bì yí lèi yān zhě，

而曰：『必遗类焉』者，

wèi zhī yǒu yě。

未之有也。

pán gēng zhī gào yuē qí yǒu diān yuè bù gòng，

《盘庚之诰》曰：『其有颠越不共，

zé yì tiǎn wú yí yù，

则劓殄无遗育，

wú bǐ yì zhǒng yú zī yì。

无俾易种于兹邑。

shì shāng suǒ yǐ xìng yě。

』是商所以兴也。

jīn jūn yì zhī，

今君易之，

jiāng yǐ qiú dà，

将以求大，

bù yì nán hū fú tīng，

不亦难乎？」弗听，

shǐ yú qí，

使于齐，

shǔ qí zi yú bào shì，

属其子于鲍氏，

wèi wáng sūn shì。

为王孙氏。

fǎn yì，

反役，

wáng wén zhī，

王闻之，

shǐ cì zhī shǔ lòu yǐ sǐ，

使赐之属镂以死，

jiāng sǐ，

将死，

yuē shù wú mù fàn jiǎ jiǎ kě cái yě。

曰：「树吾墓梵檟檟可材也。

wú qí wáng hū sān nián，

吴其亡乎！三年，

qí shǐ ruò yǐ。

其始弱矣。

yíng bì huǐ，

盈必毁，

tiān zhī dào yě。

天之道也。

qiū，

」 秋，

jì sūn mìng xiū shǒu bèi，

季孙命修守备，

yuē xiǎo shèng dà，

曰：「小胜大，

huò yě。

祸也。

qí zhì wú rì yǐ。

齐至无日矣。

dōng，

」 冬，

wèi dà shū jí chū bēn sòng。

卫大叔疾出奔宋。

chū，

初，

jí qǔ yú sòng zǐ cháo，

疾娶于宋子朝，

qí dì bì。

其娣嬖。

zi cháo chū。

子朝出。

kǒng wén zi shǐ jí chū qí qī ér qī zhī。

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

jí shǐ shì rén yòu qí chū qī zhī dì，

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

zhì yú lí，

置于犁，

ér wèi zhī yī gōng，

而为之一宫，

rú èr qī。

如二妻。

wén zi nù，

文子怒，

yù gōng zhī。

欲攻之。

zhòng ní zhǐ zhī。

仲尼止之。

suì duó qí qī。

遂夺其妻。

huò yín yú wài zhōu，

或淫于外州，

wài zhōu rén duó zhī xuān yǐ xiàn。

外州人夺之轩以献。

chǐ shì èr zhě，

耻是二者，

gù chū。

故出。

wèi rén lì yí，

卫人立遗，

shǐ shì kǒng jí。

使室孔姞。

jí chén xiàng tuí nà měi zhū yān，

疾臣向魋纳美珠焉，

yǔ zhī chéng chú。

与之城锄。

sòng gōng qiú zhū，

宋公求珠，

tuí bù yǔ，

魋不与，

yóu shì de zuì。

由是得罪。

jí huán shì chū，

及桓氏出，

chéng chú rén gōng dà shū jí，

城锄人攻大叔疾，

wèi zhuāng gōng fù zhī。

卫庄公复之。

shǐ chù cháo，

使处巢，

sǐ yān。

死焉。

bìn yú yún，

殡于郧，

zàng yú shǎo dì。

葬于少禘。

chū，

初，

jìn dào gōng zǐ yìn wáng zài wèi，

晋悼公子憖亡在卫，

shǐ qí nǚ pú ér tián。

使其女仆而田。

dà shū yì zi zhǐ ér yǐn zhī jiǔ，

大叔懿子止而饮之酒，

suì pìn zhī，

遂聘之，

shēng dào zi。

生悼子。

dào zi jí wèi，

悼子即位，

gù xià wù wèi dài fū。

故夏戊为大夫。

dào zi wáng，

悼子亡，

wèi rén jiǎn xià wù。

卫人剪夏戊。

kǒng wén zi zhī jiāng gōng dà shū yě，

孔文子之将攻大叔也，

fǎng yú zhòng ní。

访于仲尼。

zhòng ní yuē hú guǐ zhī shì，

仲尼曰：「胡簋之事，

zé cháng xué zhī yǐ。

则尝学之矣。

jiǎ bīng zhī shì，

甲兵之事，

wèi zhī wén yě。

未之闻也。

tuì，

」退，

mìng jià ér xíng，

命驾而行，

yuē niǎo zé zé mù，

曰：「鸟则择木，

mù qǐ néng zé niǎo wén zi jù zhǐ zhī，

木岂能择鸟？」文子遽止之，

yuē yǔ qǐ gǎn dù qí sī，

曰：「圉岂敢度其私，

fǎng wèi guó zhī nán yě。

访卫国之难也。

jiāng zhǐ。

」将止。

lǔ rén yǐ bì zhào zhī，

鲁人以币召之，

nǎi guī。

乃归。

jì sūn yù yǐ tián fù，

季孙欲以田赋，

shǐ rǎn yǒu fǎng zhū zhòng ní。

使冉有访诸仲尼。

zhòng ní yuē qiū bù shí yě。

仲尼曰：「丘不识也。

sān fā，

」三发，

zú yuē zi wèi guó lǎo，

卒曰：「子为国老，

dài zi ér xíng，

待子而行，

ruò zhī hé zi zhī bù yán yě zhòng ní bú duì。

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

ér sī yú rǎn yǒu yuē jūn zǐ zhī xíng yě，

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

dù yú lǐ，

度于礼，

shī qǔ qí hòu，

施取其厚，

shì jǔ qí zhōng，

事举其中，

liǎn cóng qí báo。

敛从其薄。

rú shì zé yǐ qiū yì zú yǐ。

如是则以丘亦足矣。

ruò bù dù yú lǐ，

若不度于礼，

ér tān mào wú yàn，

而贪冒无厌，

zé suī yǐ tián fù，

则虽以田赋，

jiāng yòu bù zú。

将又不足。

qiě zi jì sūn ruò yù xíng ér fǎ，

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

zé zhōu gōng zhī diǎn zài。

则周公之典在。

ruò yù gǒu ér xíng，

若欲苟而行，

yòu hé fǎng yān fú tīng。

又何访焉？」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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