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 · 学记】

【礼记 · 学记】翻译文

（执政者）发布政令，征求品德善良（的人士辅佐自己），可以得到小小的声誉，不能够耸动群众的听闻；（如果他们）接近贤明之士，亲近和自己疏远的人，可以耸动群众的听闻，但不能起到教化百姓的作用。君子想要教化百姓，并形成好的风俗，就一定要重视设学施教啊！

玉石不经雕琢，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道理。所以古代的君王，建立国家，统治人民，首先要设学施教。《尚书•兑命》篇中说：“始终要以设学施教为主”，就是谈的这个道理啊！

尽管有味美可口的菜肴，不吃是不会知道它的美味的；尽管有高深完善的道理，不学习也不会了解它的好处。所以，通过学习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通过教人才能感到困惑。知道自己学业的不足，才能反过来严格要求自己；感到困惑然后才能不倦的钻研。所以说，教与学是互相促进的。《兑命》篇说：“（在教学过程中）教与学是一个事情的两个方面”，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古代设学施放，每二十五家的“闾”设有学校叫“塾”，每一“党”有自己的学校叫“庠”，每一“术”有自己的学校叫“序”，在天子或诸侯的国都设立有大学。新生每年都可入学，隔年考试一次。第一年考察学生离析经文义理和辨别志向所趋的能力；第三年考察学生是否尊敬师长，能否和学友和睦相处；第五年考察学生是否广学博览，亲敬师长；第七年考察学生在学术上的见解和择友的眼光，称之为“小成”。第九年考察学生是否能够触类旁通，知识渊博通达，临事不惑，不违背老师教诲，称之为“大成”。然后就足可以教化臣民，移风易俗，使亲近的人心悦诚服，疏远的人人心归附。这就是大学教育的纲要。《记》中说：“幼蚁时时学习它（幼蚁时时术学衔土之事，而成大垤，犹如学者时时学问，而成大道）。” 这就是它所要表达的意思呀。

大学开学的时候，（天子或官吏）穿着礼服，备有祭菜来祭祀先哲，表示尊师重道，学生要吟诵《 经•小雅》中（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篇（叙述君臣和睦）的诗，使他们一入学就产生要作官的感受；要学生按鼓声开箱取出学习用品，使他们严肃地对待学业；同时展示戒尺，以维持整齐严肃的秩序；（学生春季入学，教官）没有夏祭不去考查学生，让学生有充裕的时间按自己的志愿去学习。（学习过程中）教师应先观察而不要事先告诉他们什么，以便让他们用心思考；年长的学生请教教师，年少的学生要注意听，而不要插问，因为学习应循序渐进，不能越级。这七点，是施教顺序的大纲。古书上说：“在教学活动中，教宫首先要尽职，读书人要先立志”，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大学的教育活动，按时令进行，各有正式课业；休息的时候，也有课外作业。课外不学杂乐，课内就不可能把琴弹好；课外不学习音律，课内就不能学好诗文；课外不学好洒扫应对的知识，课内就学不好礼仪。可见，不学习各种杂艺，就不可能乐于对待所学的正课。所以，君子对待学习，课内受业要学好正课；在家休息，要学好各种杂艺。唯其这样，才能安心学习，亲近师长，乐于与群众交朋友，并深信所学之道，尽管离开师长辅导，也不会违背所学的道理。《兑命》篇中说？只有专心致志谦逊恭敬，时时刻刻敏捷地求学，在学业上就能有所成就"，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今天的教师，单靠朗诵课文，大量灌输，一味赶进度，而不顾学生的接受能力，致使他们不能安下心来求学。教人不能因材施教，不能使学生的才能得到充分的发展。教学的方法违背了教学的原则，提出的要求不合学生的实际。这样，学生就会痛恶他的学业，并怨恨他的老师，苦于学业的艰难，而不懂得它的好处。虽然学习结业，他所学的东西必然忘得快，教学的目的也就达不到，其原因就在这里啊！

大学施教的方法，在学生的错误没有发生时就加以防止，叫做预防；在受教育的最好时机进行教育，叫做及时；不超越受教育者的才能和年龄特征而进行教育，叫做循序渐进；互相取长补短，叫做观摩。这四点，是教学成功的经验。

错误出现了再去禁止，就有坚固不易攻破的趋势；放过了学习时机，事后补救，尽管勤苦努力，也较难成功；施教者杂乱无章而不按规律办事，打乱了条理，就不可收拾；自己一个人瞑思苦想，不与友人讨论，就会形成学识浅薄，见闻不广；与不正派的朋友来往，必然会违逆老师的教导；从事一些不正经的交谈，必然荒废正课学习。这六点，是教学失败的原因。

君子不但懂得教学成功的经验，又懂得教学失败的原因，就可以当好教师了。所以说教师对人施教，就是启发诱导：（对学生）诱导而不牵拉；劝勉而不强制；指导学习的门径，而不把答案直接告诉学生。（教师对学生）诱导而不牵拉，则师生融洽；劝勉而不强制，学生才能感到学习容易；启发而不包办，学生才会自己钻研思考。能做到师生融洽，使学生感到学习容易，并能独立思考，可以说是做到了善于启发诱导了。

学生在学习上有四种过失，是施教的人必须要了解的：人们学习失败的原因，或者是因为贪多，或者是知识面偏窄，或者是态度轻率，或者是畏难中止。这四点，是由于学生的不同心理和才智所引起的。教师懂得受教育者的不同心理特点，才能帮助学生克服缺点。教育的作用，就是使受教育者能发挥其优点并克服其缺点。

君子要根据学生学习时感到难易不同，从而看出学生的资才的好坏，然后能做到分别情况，对学生多方面的启发诱导。能够多方面启发诱导，才能当好教师。能当好教师才能做官长，能做官长才能当人君。所以说，当教师的，就是教统治权术的人。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选择教师不可不慎重。古书上说：“古代君王以选择教师为首要任务”。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在教育工作中，尊敬教师是难能可贵的。尊敬教师才能重视他传授的道。在上的君王能尊师重道，百姓才能专心求学。所以君王不以臣子相待的臣子有两种人：一是正在代表死者受祭祀的人，不以臣子相待；二是教师，不以臣子相待。根据礼制，（这二种人）虽被天子召见，可以免去朝见君王的礼节，这就是为了表示尊师重道的缘故。

会学习的人，能使教师费力不大而效果好，并能感激教师；不会学习的人，即使老师很勤苦而自己收效甚少，还要埋怨教师。会提问的人，象木工砍木头，先从容易的地方着手，再砍坚硬的节疤一样，（先问容易的问题，再问难题），这样，问题就会容易解决；不会提问题的人却与此相反。会对待提问的人，要回答得有针对性，象撞钟一样，用力小，钟声则小，用力大，钟声则大，从容地响，让别人把问题说完再慢慢回答；不会回答问题的恰巧与此相反。以上这些，讲的是有关进行教学的方法。

（若要学到父亲高超的手艺），高明的冶金匠的儿子，一定要先去学缝皮袄；高明的弓匠的儿子，一定要先去学编撮箕，用来学拉车的小马，要放在车后跟着走。君子懂得了这三例（是通过先易后难、由浅入深、反复练习、循序渐进）使事业成功的道理，就可以搞好教学工作了。

古代求学的人，能够对同类事物进行比较，举一反三。鼓不等同于五声，而五声中没有鼓音，就不和谐；水不等同于五色，但五色没有水调和，就不能鲜明悦目；学习不等同于五官，但五官不经过学习训练就不会发生好的功能；师不等同于五服之亲，但没有教师的教导，人们不可能懂得五服的亲密关系。

君子说，德行很高的人，不限于只担任某种官职；普遍的规律，不仅仅适用于那一件事物；有大信实的人，用不着他发誓后才信任他；天有四季变化，无须划一，也会守时。懂得这四点，（就可以领会到做事求学），也要抓住根本的道理了。古代的三王祭祀江河的时候，都是先祭河而后祭海，这是因为河是水的本源，而海是水的归宿。这才叫抓住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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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 · 学记】拼音版/注音版

lǐ jì xué jì。

礼记 · 学记。

dài shèng。

戴圣。

fā lǜ xiàn，

发虑宪，

qiú shàn liáng，

求善良，

zú yǐ xiǎo wén，

足以謏闻，

bù zú yǐ dòng zhòng jiù xián tǐ yuǎn，

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

zú yǐ dòng zhòng，

足以动众，

wèi zú yǐ huà mín。

未足以化民。

jūn zǐ rú yù huà mín chéng sú，

君子如欲化民成俗，

qí bì yóu xué hū yù bù zuó，

其必由学乎！ 玉不琢，

bù chéng qì rén bù xué，

不成器；人不学，

bù zhī dào。

不知道。

shì gù gǔ zhī wáng zhě jiàn guó jūn mín，

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

jiào xué wèi xiān。

教学为先。

duì mìng yuē niàn zhōng shǐ diǎn yú xué。

《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

qí cǐ zhī wèi hū suī yǒu jiā yáo，

」其此之谓乎！ 虽有嘉肴，

fú shí，

弗食，

bù zhī qí zhǐ yě suī yǒu zhì dào，

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

fú xué，

弗学，

bù zhī qí shàn yě。

不知其善也。

gù xué rán hòu zhī bù zú，

故学然后知不足，

jiào rán hòu zhī kùn。

教然后知困。

zhī bù zú，

知不足，

rán hòu néng zì fǎn yě zhī kùn，

然后能自反也；知困，

rán hòu néng zì qiáng yě，

然后能自强也，

gù yuē jiào xué xiāng cháng yě。

故曰：教学相长也。

duì mìng yuē xué xué bàn。

《兑命》曰：「学学半。

qí cǐ zhī wèi hū gǔ zhī jiào zhě，

」其此之谓乎！ 古之教者，

jiā yǒu shú，

家有塾，

dǎng yǒu xiáng，

党有庠，

shù yǒu xù，

术有序，

guó yǒu xué。

国有学。

bǐ nián rù xué，

比年入学，

zhōng nián kǎo xiào。

中年考校。

yī nián shì lí jīng biàn zhì，

一年视离经辨志，

sān nián shì jìng yè lè qún，

三年视敬业乐群，

wǔ nián shì bó xí qīn shī，

五年视博习亲师，

qī nián shì lùn xué qǔ yǒu，

七年视论学取友，

wèi zhī xiǎo chéng jiǔ nián zhī lèi tōng dá，

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

qiáng lì ér bù fǎn，

强立而不反，

wèi zhī dà chéng。

谓之大成。

fū rán hòu zú yǐ huà mín yì sú，

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

jìn zhě shuō fú，

近者说服，

ér yuǎn zhě huái zhī，

而远者怀之，

cǐ dà xué zhī dào yě。

此大学之道也。

jì yuē é zǐ shí shù zhī。

《记》曰：「蛾子时术之。

qí cǐ zhī wèi hū dà xué shǐ jiào，

」其此之谓乎！ 大学始教，

pí biàn jì cài，

皮弁祭菜，

shì jìng dào yě xiāo yǎ yì sān，

示敬道也；《宵雅》肄三，

guān qí shǐ yě rù xué gǔ qiè，

官其始也；入学鼓箧，

sūn qí yè yě xià chǔ èr wù，

孙其业也；夏楚二物，

shōu qí wēi yě wèi bǔ dì bù shì xué，

收其威也；未卜禘不视学，

yóu qí zhì yě shí guān ér fú yǔ，

游其志也；时观而弗语，

cún qí xīn yě yòu zhě tīng ér fú wèn，

存其心也；幼者听而弗问，

xué bù liè děng yě。

学不躐等也。

cǐ qī zhě，

此七者，

jiào zhī dà lún yě。

教之大伦也。

jì yuē fán xué guān xiān shì，

《记》曰：「凡学官先事，

shì xiān zhì。

士先志。

qí cǐ zhī wèi hū dà xué zhī jiào yě shí，

」其此之谓乎！ 大学之教也时，

jiào bì yǒu zhèng yè，

教必有正业，

tuì xī bì yǒu jū。

退息必有居。

xué，

学，

bù xué cāo màn，

不学操缦，

bù néng ān xián bù xué bó yī，

不能安弦；不学博依，

bù néng ān shī bù xué zá fú，

不能安《诗》；不学杂服，

bù néng ān lǐ bù xīng qí yì，

不能安礼；不兴其艺，

bù néng lè xué。

不能乐学。

gù jūn zǐ zhī yú xué yě，

故君子之于学也，

cáng yān，

藏焉，

xiū yān，

修焉，

xī yān，

息焉，

yóu yān。

游焉。

fū rán，

夫然，

gù ān qí xué ér qīn qí shī，

故安其学而亲其师，

lè qí yǒu ér xìn qí dào。

乐其友而信其道。

shì yǐ suī lí shī fǔ ér bù fǎn yě。

是以虽离师辅而不反也。

duì mìng yuē jìng sūn wù shí mǐn，

《兑命》曰：「敬孙务时敏，

jué xiū nǎi lái。

厥修乃来。

qí cǐ zhī wèi hū jīn zhī jiào zhě，

」其此之谓乎！ 今之教者，

shēn qí zhàn bì，

呻其占毕，

duō qí xùn，

多其讯，

yán jí yú shù，

言及于数，

jìn ér bù gù qí ān，

进而不顾其安，

shǐ rén bù yóu qí chéng，

使人不由其诚，

jiào rén bù jìn qí cái qí shī zhī yě bèi，

教人不尽其材；其施之也悖，

qí qiú zhī yě fú。

其求之也佛。

fū rán，

夫然，

gù yǐn qí xué ér jí qí shī，

故隐其学而疾其师，

kǔ qí nán ér bù zhī qí yì yě，

苦其难而不知其益也，

suī zhōng qí yè，

虽终其业，

qí qù zhī bì sù。

其去之必速。

jiào zhī bù xíng，

教之不刑，

qí cǐ zhī yóu hū dà xué zhī fǎ，

其此之由乎！ 大学之法，

jìn yú wèi fā zhī wèi yù，

禁于未发之谓豫，

dāng qí kě zhī wèi shí，

当其可之谓时，

bù líng jié ér shī zhī wèi sūn，

不陵节而施之谓孙，

xiāng guān ér shàn zhī wèi mó。

相观而善之谓摩。

cǐ sì zhě，

此四者，

jiào zhī suǒ yóu xìng yě。

教之所由兴也。

fā rán hòu jìn，

发然后禁，

zé hàn gé ér bù shèng shí guò rán hòu xué，

则捍格而不胜；时过然后学，

zé qín kǔ ér nán chéng zá shī ér bù sūn，

则勤苦而难成；杂施而不孙，

zé huài luàn ér bù xiū dú xué ér wú yǒu，

则坏乱而不修；独学而无友，

zé gū lòu ér guǎ wén yàn péng nì qí shī yàn pì fèi qí xué。

则孤陋而寡闻；燕朋逆其师；燕辟废其学。

cǐ liù zhě，

此六者，

jiào zhī suǒ yóu fèi yě。

教之所由废也。

jūn zǐ jì zhī jiào zhī suǒ yóu xìng，

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

yòu zhī jiào zhī suǒ yóu fèi，

又知教之所由废，

rán hòu kě yǐ wéi rén shī yě。

然后可以为人师也。

gù jūn zǐ zhī jiào yù yě，

故君子之教喻也，

dào ér fú qiān，

道而弗牵，

qiáng ér fú yì，

强而弗抑，

kāi ér fú dá。

开而弗达。

dào ér fú qiān zé hé，

道而弗牵则和，

qiáng ér fú yì zé yì，

强而弗抑则易，

kāi ér fú dá zé sī hé yì yǐ sī，

开而弗达则思；和易以思，

kě wèi shàn yù yǐ。

可谓善喻矣。

xué zhě yǒu sì shī，

学者有四失，

jiào zhě bì zhī zhī。

教者必知之。

rén zhī xué yě，

人之学也，

huò shī zé duō，

或失则多，

huò shī zé guǎ，

或失则寡，

huò shī zé yì，

或失则易，

huò shī zé zhǐ。

或失则止。

cǐ sì zhě，

此四者，

xīn zhī mò tóng yě。

心之莫同也。

zhī qí xīn，

知其心，

rán hòu néng jiù qí shī yě。

然后能救其失也。

jiào yě zhě，

教也者，

zhǎng shàn ér jiù qí shī zhě yě。

长善而救其失者也。

shàn gē zhě，

善歌者，

shǐ rén jì qí shēng shàn jiào zhě，

使人继其声；善教者，

shǐ rén jì qí zhì。

使人继其志。

qí yán yě yuē ér dá，

其言也约而达，

wēi ér zāng，

微而臧，

hǎn pì ér yù，

罕譬而喻，

kě wèi jì zhì yǐ。

可谓继志矣。

jūn zǐ zhī zhì xué zhī nán yì，

君子知至学之难易，

ér zhī qí měi è，

而知其美恶，

rán hòu néng bó yù néng bó yù rán hòu néng wéi shī néng wéi shī rán hòu néng wéi zhǎng néng wéi zhǎng rán hòu néng wéi jūn。

然后能博喻；能博喻然后能为师；能为师然后能为长；能为长然后能为君。

gù shī yě zhě，

故师也者，

suǒ yǐ xué wèi jūn yě。

所以学为君也。

shì gù zé shī bù kě bù shèn yě。

是故择师不可不慎也。

jì yuē sān wáng sì dài wéi qí shī。

《记》曰：「三王四代唯其师。

cǐ zhī wèi hū fán xué zhī dào，

」此之谓乎！ 凡学之道，

yán shī wéi nán。

严师为难。

shī yán rán hòu dào zūn，

师严然后道尊，

dào zūn rán hòu mín zhī jìng xué。

道尊然后民知敬学。

shì gù jūn zhī suǒ bù chén yú qí chén zhě èr dāng qí wèi shī zé fú chén yě，

是故君之所不臣于其臣者二：当其为尸则弗臣也，

dāng qí wèi shī zé fú chén yě。

当其为师则弗臣也。

dà xué zhī lǐ，

大学之礼，

suī zhào yú tiān zǐ，

虽诏于天子，

wú běi miàn suǒ yǐ zūn shī yě。

无北面；所以尊师也。

shàn xué zhě，

善学者，

shī yì ér gōng bèi，

师逸而功倍，

yòu cóng ér yōng zhī bù shàn xué zhě，

又从而庸之；不善学者，

shī qín ér gōng bàn，

师勤而功半，

yòu cóng ér yuàn zhī。

又从而怨之。

shàn wèn zhě，

善问者，

rú gōng jiān mù，

如攻坚木，

xiān qí yì zhě，

先其易者，

hòu qí jié mù，

后其节目，

jí qí jiǔ yě，

及其久也，

xiāng shuō yǐ jiě bù shàn wèn zhě fǎn cǐ。

相说以解；不善问者反此。

shàn dài wèn zhě，

善待问者，

rú zhuàng zhōng，

如撞钟，

kòu zhī yǐ xiǎo zhě zé xiǎo míng，

叩之以小者则小鸣，

kòu zhī yǐ dà zhě zé dà míng，

叩之以大者则大鸣，

dài qí cóng róng，

待其从容，

rán hòu jǐn qí shēng bù shàn dá wèn zhě fǎn cǐ。

然后尽其声；不善答问者反此。

cǐ jiē jìn xué zhī dào yě。

此皆进学之道也。

jì wèn zhī xué，

记问之学，

bù zú yǐ wéi rén shī。

不足以为人师。

bì yě tīng yǔ hū，

必也听语乎，

lì bù néng wèn，

力不能问，

rán hòu yǔ zhī yǔ zhī ér bù zhī，

然后语之；语之而不知，

suī shě zhī kě yě。

虽舍之可也。

liáng yě zhī zǐ，

良冶之子，

bì xué wèi qiú liáng gōng zhī zǐ，

必学为裘；良弓之子，

bì xué wèi jī shǐ jià zhě fǎn zhī，

必学为箕；始驾者反之，

chē zài mǎ qián。

车在马前。

jūn zǐ chá yú cǐ sān zhě，

君子察于此三者，

kě yǐ yǒu zhì yú xué yǐ。

可以有志于学矣。

gǔ zhī xué zhě bǐ wù chǒu lèi。

古之学者：比物丑类。

gǔ wú dāng yú wǔ shēng，

鼓无当于五声，

wǔ shēng fú dé bù hé。

五声弗得不和。

shuǐ wú dāng yú wǔ sè，

水无当于五色，

wǔ sè fú dé bù zhāng。

五色弗得不章。

xué wú dāng yú wǔ guān。

学无当于五官。

wǔ guān fú dé bù zhì。

五官弗得不治。

shī wú dāng yú wǔ fú，

师无当于五服，

wǔ fú fú dé bù qīn。

五服弗得不亲。

jūn zǐ yuē dà dé bù guān，

君子曰：大德不官，

dà dào bù qì，

大道不器，

dà xìn bù yuē，

大信不约，

dà shí bù qí。

大时不齐。

chá yú cǐ sì zhě，

察于此四者，

kě yǐ yǒu zhì yú xué yǐ。

可以有志于学矣。

sān wáng zhī jì chuān yě，

三王之祭川也，

jiē xiān hé ér hòu hǎi huò yuán yě，

皆先河而后海；或源也，

huò wěi yě。

或委也。

cǐ zhī wèi wù běn。

此之谓务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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