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

【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翻译文

朝鲜王卫满，原是燕国人。最初，在燕国全盛的时候，曾经攻取真番、朝鲜，让它们归属燕国，并为它们设置官吏，在边塞修筑防御城堡。后来秦国灭掉燕国，朝鲜就成了辽东郡以外的边界国家。汉朝建国后，因为朝鲜离得远，难以防守，所以重新修复辽东郡从前的那些关塞，一直到浿水为界，属燕国管辖。后来燕王卢绾造反，跑到了匈奴。卫满也流亡于外，聚集了一千多个同党之人，梳着椎形发髻，穿上蛮夷服装，在东方走出塞外，渡过浿水，居住到秦国原来的空旷之地名叫上下鄣的地方，并逐渐地役使真番、朝鲜蛮夷以及原来的燕国和齐国的逃亡者，使他们归属自己，在他们当中称王，，建都在王险城。

正当汉惠帝和高后时代，天下刚刚安定，辽东郡的太守就约定卫满做汉朝的外臣，保护边塞以外的蛮夷，不要让他们到边境来骚扰抢夺；各位蛮夷的首领想到汉朝进见天子，不要禁止。辽东太守把这情况报告天子知道，天子同意这个条件。因此，卫满得以凭借他的兵威和财物侵略、招降他周围的小国，真番、临屯都来投降归属卫满，他统辖的地区方圆数千里。

卫满把统治权传给儿子，再传到孙子右渠手中，这时被朝鲜所引诱来的汉朝人越来越多，而右渠又不曾去进见汉朝天子。真番周围许多小国想上书要求拜见汉朝天子，却又被阻塞，无法让天子知道这一请求。元封二年（前109），汉朝派涉何责备和告知右渠，但右渠终究不肯接受汉朝的诏命。涉何离开朝鲜，来到边界，面对浿水，就派驾车的车夫刺杀了护送涉何的朝鲜裨小王，然后立即渡河，疾驰而回，进入汉朝边塞。于是回到京城向天子报告：“我杀了朝鲜的一个将军。”天子认为他有杀死朝鲜将军的美名，就不再追究他的过失，却授予他辽东东部都尉的官职。朝鲜怨恨涉何，调兵偷袭，杀了涉何。

汉朝天子下令招募被赦免罪过的犯人去攻打朝鲜。元封二年秋天，汉朝派楼船将军杨仆从齐地乘船渡过渤海，共率领五万大兵；左将军荀彘率兵走出辽东郡，去讨伐右渠。右渠调兵据守在险要的地方，抵抗汉朝军队。左将军的名字叫多的卒正首先率辽东兵进击敌人，结果队伍失败而走散了，多数人跑回来，他因犯了军法而被杀。楼船将军率领齐地兵士七千人，首先到达王险城。右渠守城，探听到楼船将军军队少的消息，就出城攻打楼船将军，楼船将军的军队失败而四散奔逃。杨仆将军失去了军队，逃到山中藏了十多天，逐渐找回四散的兵卒，重新聚集到一起。左将军荀彘攻击驻守浿水西边的朝鲜军队，未能从前面攻破敌军。

天子因为两将军没能取得军事胜利，就派卫山凭借兵威前去明告右渠。右渠会见了汉朝使者，叩头谢罪：“愿意投降，只怕杨、荀二将军用欺诈的手段杀死我。如今我看到了表示诚信的符节，请允许我们投降归顺。”右渠就派遣太子去汉朝谢罪，献上五千匹马，又向在朝鲜的汉军赠送军粮。有一万多朝鲜民众，手里拿着兵器，正要渡过浿水，使者和左将军怀疑朝鲜人叛变，说太子已投降归顺，应当命令人们不要携带兵器。太子也怀疑汉朝使者和左将军要欺骗和杀害自己，于是就不再渡河，又领朝鲜民众归去。卫山回到京城向天子报告，天子杀了卫山。

左将军攻破浿水上的朝鲜军队，才向前进，直到王险城下，包围了城的西北地方。楼船将军也前去会师，驻军城南。右渠于是坚守王险城，几个月过去了，汉军也未能攻下王险城。

左将军一向在宫中侍奉皇上，得宠。他所率领的是燕国和代国的士卒，很凶悍，又趁着打了胜仗的机会，军中的多数战士都很骄傲。楼船将军率领齐兵，渡海打仗，本来就有许多失败伤亡；他们先前和右渠交战时，遭受了困难和耻辱，伤亡很多士卒，士卒都恐惧，将官的心中也觉惭愧，在他们包围右渠时，楼船将军经常手持议和的符节。左将军竭力进攻敌城，朝鲜的大臣就暗中寻机和楼船将军联系，商量朝鲜投降的事，双方往来会谈，还没有作出决定。左将军屡次同楼船将军商定同时进击的日期，楼船将军想尽快与朝鲜达成降约，所以不派兵与左将军会合。左将军也派人去寻机让朝鲜投降，朝鲜不肯降左将军，而心中想归附楼船将军。因此，两位将军不能相互协调，共同对敌。左将军心想楼船将军从前打败仗的罪过。如今又同朝鲜大臣私下友好，而朝鲜又不肯投降，就怀疑楼船将军有造反阴谋，只是未敢采取行动。天子说将帅无能，不久前我才派卫山去晓谕右渠投降，右渠派遣太子来谢罪，而卫山这个使者却不能专一果断地处理事情，同左将军的计谋皆出现了失误，终于毁坏了朝鲜投降的约定。两将军围攻王险城，又相互违背而不能一致行动，因此长时间不能解决问题。派遣济南太守公孙遂前去纠正他们的错误，如有方便有利的机会，可以随时自行处理事务。公孙遂到达朝鲜后，左将军说：“朝鲜早就可以攻下了，现在还未攻下是有原因的。”他又说了同楼船将军约定进军日期；而楼船将军不来会师的事，并把他一向怀疑楼船将军谋反的想法都告诉了公孙遂，说：“现在到了这种地步还不逮捕他，恐怕会成为大害，不仅是楼船将军要谋反，而且他又要联合朝鲜一起来消灭我军。”公孙遂也认为是这样，就用符节召楼船将军来左将军军营中商量事情，当场命令左将军的部下捉拿楼船将军，并把他的军队合并到左将军手下，然后把这件事报告了汉天子。天子杀了公孙遂。

左将军合并了两方面的军队，就竭力攻打朝鲜。朝鲜相路人、相韩阴、尼溪相参、将军王？等相互商议说：“开始要投降楼船将军，如今楼船将军被捕，只有左将军率领合并的军队，战争越打越紧张，我们恐怕不能坚持下去，国王又不肯投降。”韩阴、王？、路人都逃亡到汉军那里，向汉朝投降。路人在道上死去了。元封三年（前108）夏天，尼溪相参就派人杀死了朝鲜王右渠，向汉朝投降。王险城还没攻下来，因此右渠的大臣成已又造反，并攻击不随他造反的朝鲜官吏。左将军派右渠的儿子长降、相路人的儿子路最去明白地告诉朝鲜的百姓，杀了成已，因此汉朝终于平定了朝鲜，设立了四个郡。汉天子封参为澅（huà）清侯，韩阴为狄苴侯，王？为平州侯，长降为几侯。路最因为父亲死了，很有功劳，被封为温阳侯。

左将军被召回京城，犯了争功而相互嫉妒，违背作战计划的罪过，被弃市。楼船将军也犯了军队到达洌口，应当等候左将军，却擅自抢先攻击敌人，致使伤亡很多的罪过，被判处死刑，他用钱赎了罪，免除死刑，成为平民百姓。

太史公说：朝鲜王右渠依仗地势的险固，国家因此被灭绝。涉何骗功，为中国和朝鲜的战争开了头。楼船将军行事，心胸狭小，遇到危难就遭受祸殃。后悔曾经在攻陷番禺时失了利，却反而被人怀疑要造反。荀彘争功，同公孙遂都被斩杀。征讨朝鲜的杨仆和荀彘的两支军队都遭受困辱，将帅没有被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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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拼音版/注音版

shǐ jì qī shí liè zhuàn cháo xiǎn liè zhuàn。

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

sī mǎ qiān。

司马迁。

cháo xiǎn wáng mǎn zhě，

朝鲜王满者，

gù yàn rén yě。

故燕人也。

zì shǐ quán yàn shí cháng lüè shǔ zhēn fān cháo xiǎn，

自始全燕时尝略属真番、朝鲜，

wèi zhì lì，

为置吏，

zhù zhāng sāi。

筑鄣塞。

qín miè yàn，

秦灭燕，

shǔ liáo dōng wài jiǎo。

属辽东外徼。

hàn xìng，

汉兴，

wèi qí yuǎn nán shǒu，

为其远难守，

fù xiū liáo dōng gù sāi，

复修辽东故塞，

zhì pèi shuǐ wèi jiè，

至浿水为界，

shǔ yàn。

属燕。

yàn wáng lú wǎn fǎn，

燕王卢绾反，

rù xiōng nú，

入匈奴，

mǎn wáng mìng，

满亡命，

jù dǎng qiān yú rén，

聚党千馀人，

tuí jié mán yí fú ér dōng zǒu chū sài，

魋结蛮夷服而东走出塞，

dù pèi shuǐ，

渡浿水，

jū qín gù kòng dì shàng xià zhāng，

居秦故空地上下鄣，

shāo yì shǔ zhēn fān cháo xiǎn mán yí jí gù yàn qí wáng mìng zhě wáng zhī，

稍役属真番、朝鲜蛮夷及故燕、齐亡命者王之，

dōu wáng xiǎn。

都王险。

huì xiào huì gāo hòu shí tiān xià chū dìng，

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

liáo dōng tài shǒu jí yuē mǎn wèi wài chén，

辽东太守即约满为外臣，

bǎo sài wài mán yí，

保塞外蛮夷，

wú shǐ dào biān zhū mán yí jūn zhǎng yù rù jiàn tiān zǐ，

无使盗边；诸蛮夷君长欲入见天子，

wù dé jìn zhǐ。

勿得禁止。

yǐ wén，

以闻，

shàng xǔ zhī，

上许之，

yǐ gù mǎn dé bīng wēi cái wù qīn jiàng qí páng xiǎo yì，

以故满得兵威财物侵降其旁小邑，

zhēn fān lín tún jiē lái fú shǔ，

真番、临屯皆来服属，

fāng shù qiān lǐ。

方数千里。

chuán zi zhì sūn yòu qú，

传子至孙右渠，

suǒ yòu hàn wáng rén zī duō，

所诱汉亡人滋多，

yòu wèi cháng rù jiàn zhēn fān páng zhòng guó yù shàng shū jiàn tiān zǐ，

又未尝入见；真番旁众国欲上书见天子，

yòu yōng è bù tōng。

又拥阏不通。

yuán fēng èr nián，

元封二年，

hàn shǐ shè hé qiáo yù yòu qú，

汉使涉何谯谕右渠，

zhōng bù kěn fèng zhào。

终不肯奉诏。

hé qù zhì jiè shàng，

何去至界上，

lín pèi shuǐ，

临浿水，

shǐ yù cì shā sòng hé zhě cháo xiǎn bì wáng cháng，

使御刺杀送何者朝鲜裨王长，

jí dù，

即渡，

chí rù sāi，

驰入塞，

suì guī bào tiān zǐ yuē shā cháo xiǎn jiāng。

遂归报天子曰“杀朝鲜将”。

shàng wèi qí míng měi，

上为其名美，

jí bù jí，

即不诘，

bài hé wéi liáo dōng dōng bù dū wèi。

拜何为辽东东部都尉。

cháo xiǎn yuàn hé，

朝鲜怨何，

fā bīng xí gōng shā hé。

发兵袭攻杀何。

tiān zǐ mù zuì rén jī cháo xiǎn。

天子募罪人击朝鲜。

qí qiū，

其秋，

qiǎn lóu chuán jiāng jūn yáng pú cóng qí fú bó hǎi bīng wǔ wàn rén，

遣楼船将军杨仆从齐浮渤海；兵五万人，

zuǒ jiāng jūn xún zhì chū liáo dōng tǎo yòu qú。

左将军荀彘出辽东：讨右渠。

yòu qú fā bīng jù xiǎn。

右渠发兵距险。

zuǒ jiāng jūn zú zhèng duō lǜ liáo dōng bīng xiān zòng，

左将军卒正多率辽东兵先纵，

bài sàn，

败散，

duō hái zǒu，

多还走，

zuò fǎ zhǎn。

坐法斩。

lóu chuán jiāng jūn jiāng qí bīng qī qiān rén xiān zhì wáng xiǎn。

楼船将军将齐兵七千人先至王险。

yòu qú chéng shǒu，

右渠城守，

kuī zhī lóu chuán jūn shǎo，

窥知楼船军少，

jí chū chéng jī lóu chuán，

即出城击楼船，

lóu chuán jūn bài sàn zǒu。

楼船军败散走。

jiāng jūn yáng pū shī qí zhòng，

将军杨仆失其众，

dùn shān zhōng shí yú rì，

遁山中十馀日，

shāo qiú shōu sàn zú，

稍求收散卒，

fù jù。

复聚。

zuǒ jiāng jūn jī cháo xiǎn pèi shuǐ xī jūn，

左将军击朝鲜浿水西军，

wèi néng pò zì qián。

未能破自前。

tiān zǐ wèi liǎng jiāng wèi yǒu lì，

天子为两将未有利，

nǎi shǐ wèi shān yīn bīng wēi wǎng yù yòu qú。

乃使卫山因兵威往谕右渠。

yòu qú jiàn shǐ zhě dùn shǒu xiè yuán jiàng，

右渠见使者顿首谢：“原降，

kǒng liǎng jiāng zhà shā chén jīn jiàn xìn jié，

恐两将诈杀臣；今见信节，

qǐng fú jiàng。

请服降。

qiǎn tài zǐ rù xiè，

”遣太子入谢，

xiàn mǎ wǔ qiān pǐ，

献马五千匹，

jí kuì jūn liáng。

及馈军粮。

rén zhòng wàn yú，

人众万馀，

chí bīng，

持兵，

fāng dù pèi shuǐ，

方渡浿水，

shǐ zhě jí zuǒ jiāng jūn yí qí wèi biàn，

使者及左将军疑其为变，

wèi tài zǐ yǐ fú jiàng，

谓太子已服降，

yí mìng rén wú chí bīng。

宜命人毋持兵。

tài zǐ yì yí shǐ zhě zuǒ jiāng jūn zhà shā zhī，

太子亦疑使者左将军诈杀之，

suì bù dù pèi shuǐ，

遂不渡浿水，

fù yǐn guī。

复引归。

shān hái bào tiān zǐ，

山还报天子，

tiān zǐ zhū shān。

天子诛山。

zuǒ jiāng jūn pò pèi shuǐ shàng jūn，

左将军破浿水上军，

nǎi qián，

乃前，

zhì chéng xià，

至城下，

wéi qí xī běi。

围其西北。

lóu chuán yì wǎng huì，

楼船亦往会，

jū chéng nán。

居城南。

yòu qú suì jiān shǒu chéng，

右渠遂坚守城，

shù yuè wèi néng xià。

数月未能下。

zuǒ jiāng jūn sù shì zhōng，

左将军素侍中，

xìng，

幸，

jiāng yàn dài zú，

将燕代卒，

hàn，

悍，

chéng shèng，

乘胜，

jūn duō jiāo。

军多骄。

lóu chuán jiāng qí zú，

楼船将齐卒，

rù hǎi，

入海，

gù yǐ duō bài wáng qí xiān yǔ yòu qú zhàn，

固已多败亡；其先与右渠战，

yīn rǔ wáng zú，

因辱亡卒，

zú jiē kǒng，

卒皆恐，

jiāng xīn cán，

将心惭，

qí wéi yòu qú，

其围右渠，

cháng chí hé jié。

常持和节。

zuǒ jiāng jūn jí jī zhī，

左将军急击之，

cháo xiǎn dà chén nǎi yīn jiān shǐ rén sī yuē jiàng lóu chuán，

朝鲜大臣乃阴间使人私约降楼船，

wǎng lái yán，

往来言，

shàng wèi kěn jué。

尚未肯决。

zuǒ jiāng jūn shù yǔ lóu chuán qī zhàn，

左将军数与楼船期战，

lóu chuán yù jí jiù qí yuē，

楼船欲急就其约，

bú huì zuǒ jiāng jūn yì shǐ rén qiú jiān xì jiàng xià cháo xiǎn，

不会；左将军亦使人求间郤降下朝鲜，

cháo xiǎn bù kěn，

朝鲜不肯，

xīn fù lóu chuán yǐ gù liǎng jiāng bù xiāng néng。

心附楼船：以故两将不相能。

zuǒ jiāng jūn xīn yì lóu chuán qián yǒu shī jūn zuì，

左将军心意楼船前有失军罪，

jīn yǔ cháo xiǎn sī shàn ér yòu bù jiàng，

今与朝鲜私善而又不降，

yí qí yǒu fǎn jì，

疑其有反计，

wèi gǎn fā。

未敢发。

tiān zǐ yuē jiāng lǜ bù néng，

天子曰将率不能，

qián shǐ wèi shān yù jiàng yòu qú，

前使卫山谕降右渠，

yòu qú qiǎn tài zǐ，

右渠遣太子，

shān shǐ bù néng tuán jué，

山使不能剸决，

yǔ zuǒ jiāng jūn jì xiāng wù，

与左将军计相误，

zú jǔ yuē。

卒沮约。

jīn liǎng jiāng wéi chéng，

今两将围城，

yòu guāi yì，

又乖异，

yǐ gù jiǔ bù jué。

以故久不决。

shǐ jǐ nán tài shǒu gōng sūn suì wǎng zhī，

使济南太守公孙遂往之，

yǒu pián yí dé yǐ cóng shì。

有便宜得以从事。

suì zhì，

遂至，

zuǒ jiāng jūn yuē cháo xiǎn dāng xià jiǔ yǐ，

左将军曰：“朝鲜当下久矣，

bù xià zhě yǒu zhuàng。

不下者有状。

yán lóu chuán shù qī bú huì，

”言楼船数期不会，

jù yǐ sù suǒ yì gào suì，

具以素所意告遂，

yuē jīn rú cǐ bù qǔ，

曰：“今如此不取，

kǒng wèi dà hài，

恐为大害，

fēi dú lóu chuán，

非独楼船，

yòu qiě yǔ cháo xiǎn gòng miè wú jūn。

又且与朝鲜共灭吾军。

suì yì yǐ wéi rán，

”遂亦以为然，

ér yǐ jié zhào lóu chuán jiāng jūn rù zuǒ jiāng jūn yíng jì shì，

而以节召楼船将军入左将军营计事，

jí mìng zuǒ jiāng jūn huī xià zhí bǔ lóu chuán jiāng jūn，

即命左将军麾下执捕楼船将军，

bìng qí jūn，

并其军，

yǐ bào tiān zǐ。

以报天子。

tiān zǐ zhū suì。

天子诛遂。

zuǒ jiāng jūn yǐ bìng liǎng jūn，

左将军已并两军，

jí jí jī cháo xiǎn。

即急击朝鲜。

cháo xiǎn xiāng lù rén xiāng hán yīn ní xī xiāng cān jiāng jūn wáng jiā xiāng yǔ móu yuē shǐ yù jiàng lóu chuán，

朝鲜相路人、相韩阴、尼溪相参、将军王？夹相与谋曰：“始欲降楼船，

lóu chuán jīn zhí，

楼船今执，

dú zuǒ jiāng jūn bìng jiāng，

独左将军并将，

zhàn yì jí，

战益急，

kǒng bù néng yǔ，

恐不能与，

wáng yòu bù kěn jiàng。

王又不肯降。

yīn jiá lù rén jiē wáng jiàng hàn。

”阴、唊、路人皆亡降汉。

lù rén dào sǐ。

路人道死。

yuán fēng sān nián xià，

元封三年夏，

ní xī xiāng cān nǎi shǐ rén shā cháo xiǎn wáng yòu qú lái jiàng。

尼溪相参乃使人杀朝鲜王右渠来降。

wáng xiǎn chéng wèi xià，

王险城未下，

gù yòu qú zhī dà chén chéng sì yòu fǎn，

故右渠之大臣成巳又反，

fù gōng lì。

复攻吏。

zuǒ jiāng jūn shǐ yòu qú zǐ cháng jiàng xiāng lù rén zhī zǐ zuì gào yù qí mín，

左将军使右渠子长降、相路人之子最告谕其民，

zhū chéng sì，

诛成巳，

yǐ gù suì dìng cháo xiǎn，

以故遂定朝鲜，

wèi sì jùn。

为四郡。

fēng cān wèi huà qīng hóu，

封参为澅清侯，

yīn wèi dí jū hóu，

阴为荻苴侯，

jiá wèi píng zhōu hóu，

唊为平州侯，

zhǎng wèi jǐ hóu。

长为几侯。

zuì yǐ fù sǐ pō yǒu gōng，

最以父死颇有功，

wèi wēn yáng hóu。

为温阳侯。

zuǒ jiāng jūn zhēng zhì，

左将军徵至，

zuò zhēng gōng xiāng jí，

坐争功相嫉，

guāi jì，

乖计，

qì shì。

弃市。

lóu chuán jiāng jūn yì zuò bīng zhì liè kǒu，

楼船将军亦坐兵至洌口，

dāng dài zuǒ jiāng jūn，

当待左将军，

shàn xiān zòng，

擅先纵，

shī wáng duō，

失亡多，

dāng zhū，

当诛，

shú wèi shù rén。

赎为庶人。

tài shǐ gōng yuē yòu qú fù gù，

太史公曰：右渠负固，

guó yǐ jué sì。

国以绝祀。

shè hé wū gōng，

涉何诬功，

wèi bīng fā shǒu。

为兵发首。

lóu chuán jiāng xiá，

楼船将狭，

jí nán lí jiù。

及难离咎。

huǐ shī pān yú，

悔失番禺，

nǎi fǎn jiàn yí。

乃反见疑。

xún zhì zhēng láo，

荀彘争劳，

yǔ suì jiē zhū。

与遂皆诛。

liǎng jūn jù rǔ，

两军俱辱，

jiāng lǜ mò hóu yǐ。

将率莫侯矣。

wèi mǎn yàn rén，

卫满燕人，

cháo xiǎn shì wáng。

朝鲜是王。

wáng xiǎn zhì dōu，

王险置都，

lù rén zuò xiāng。

路人作相。

yòu qú shǒu chà，

右渠首差，

shè hé shàng。

涉何？上。

zhào huò zì sī，

兆祸自斯，

hú yí èr jiāng。

狐疑二将。

shān suì fú fǎ，

山、遂伏法，

fēn yún wú zhuàng。

纷纭无状。

【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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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评析

《朝鲜列传》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文言文，收录于《史记》。记载了西汉前期的卫氏家族朝鲜历史。汉朝燕将卫满高祖末年逃亡至箕子朝鲜建立卫氏朝鲜，惠帝三年被汉朝承认册封，武帝元封二年被灭，其地分设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临屯郡四个郡，合称汉朝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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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赏析

文中记事简约，但事情原委交待极清楚。作者善用对照写法，写涉何出使，又写卫山出使；写卫山被诛，即写公孙遂被诛；写楼船之疑，则续以左将军之疑等，两两对照，“节节相配，段段相生，极递换脱卸之妙”，“在诸传中，又是一格”（李景星《史记评议》）。本传的“太史公曰”，采用押韵之语，韵味深长，增强了本文的文学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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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 七十列传 · 朝鲜列传】辑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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