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

【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翻译文

“善知识们，无相忏悔讲过了，再向各位善知识发四弘誓愿，大家要用心听：自己心中的无数众生我要发誓超度，自己心中的无边烦恼我要发誓断绝，自己本性中的无尽法门我要发誓学习，自己本性中的无上佛道我要发誓修成。各位善知识，大家不都说无边的众生自己要发誓超度吗？这么说，就不是慧能去超度。善知识们，所谓心中的众生，就是邪迷之心、狂妄之心、不善之心、嫉妒之心、恶毒之心，像这样等等的心思，都是众生，必须各人靠自己的本性自我超度，这才是真正的超度。什么叫靠自己的本性自我超度呢？就是自己心中偏见、烦恼、愚痴的众生，用正确的见识来超度。既然有了正确的见识，就用般若智慧来打破愚痴迷妄的众生，各人超度各人自己。邪念来了就用正见超度，迷惑来了就用觉悟超度，愚蠢来了就用智慧超度，恶念来了就用善念超度，像这样超度，就叫真正的超度。再说无边的烦恼要发誓断绝，是指用自己本性中的般若智慧除掉虚妄的念头想法。无尽法门要发誓学习，那必须自己明白了悟自己的本性，经常按照正确的佛法行动，这才叫真正的学习。无上的佛道发誓要修成，就必须经常虚心体会，按照真正的佛法行动，不要刻意偏执地追求所谓觉悟，就能使般若智慧经常产生，不偏执于真，也不偏执于妄，这样就可以见到佛性了，就可以很快成就佛道了。大家要永远记住修行四弘誓愿的有效方法。”“善知识们，现在已经发过四弘誓愿了，再给各位善知识传授无相三归依戒。善知识们，归依觉悟，就能‘两足尊’;归依正法，就能‘离欲尊’;归依净土，就能‘众中尊’。从今天开始，就要把觉悟当做老师，再不要归依各种邪魔外道，要以自己本性中的佛、法、僧三宝来自证自悟。奉劝各位善知识，要归依自己本性中的三宝。佛，就是觉悟;法，就是正道;僧就是净土。自己的心归依了觉悟，邪迷之见就不产生了。因为不再有邪迷之见，就减少了尘俗的欲望而能知足，就能远离金钱美色的引诱，这就叫‘两足尊’。自己的心归依了正道，每一个念头都不再有邪见，因为不再有邪见，就不再有别人和自我的区分意识，不再有骄傲、贪恋、爱恋、执著，这就叫‘离欲尊’。自己的心归依了净土，所有的凡俗牵累和爱欲的境界，都不会再对自己的本性发生污染，这就叫‘众中尊’。能够这样修行，就是自然归依。凡俗人不理解这一点，从早到晚，都在形式上接受三归的戒律，却不明白说归依佛，佛在哪儿？如果不知道佛在哪儿，又凭什么归依呢？这样说归依佛就成了说谎话。各位善知识，要各人自己观察，不要错用了心思，经文上说得很清楚，要归依自己本性中的佛，没有说要归依别的佛，不归依自己本性中的佛，那就没有找到归依之处。现在既然已经自己觉悟了，各人要归依自己内心的三宝，在内调理自己的心性，在外尊敬别人，这就是自然归依。”“善知识们，讲完了归依自己的三宝，各人都要牢记于心。我再给大家说一体三身自性佛，让你们见到三身佛，了解自我觉悟自己的本性。现在跟着我说：以自己的色身归依清净法身之佛，以自己的色身归依圆满报身之佛，以自己的色身归依千百亿化身之佛。各位善知识，色身就像房屋，不能说归向房屋，向来的三身佛，都在自己的本性之中。每一个世人都有这三身佛，只是因为自己的心被迷惑，不能认识自己内在的本性，却到外面去寻觅三身如来佛，看不见自己身中就有三身佛。你们听着，让你们在自身当中见到自己本性中原有的三身佛。这三身佛，是从自己的本性产生的，不是从外边寻找得到的。”“什么叫清净法身佛呢？世人的本性原来就是清净的，万种佛法都从自己的本性中产生，但思想意念那些恶事，就会产生邪恶的行为;思想意念那些善事，就会产生善良的行为。像这样各种佛法出现在自己的本性中，好似天空本是清明的，太阳和月亮本是照耀着，只是因为浮云的遮盖，变得上边明亮而下边阴暗，忽然遇上风吹来云散了，上边和下边又都变明亮了，天地万象又都显现出来了，但世人的本性经常浮游不定，就像那天上的云。各位善知识，智就像太阳，慧就像月亮，智慧总是照明着。如果执著于外在的境界，就会有妄念像浮云一样遮蔽自己的本性，不得明朗;如果遇上了善知识，听他讲真正的佛法，自己除掉迷妄，内和外都变得光明透彻，这样在自己的本性中万种佛法都会呈现，认识了自己本性的人也会如此，这就叫清净法身佛。”“善知识们，自己的心归依了自己的本性，就是归依了真正的佛。所谓自我归依，就是除掉自己本性中的不善心、嫉妒心、谄曲心、自大心、轻蔑心、傲慢心、邪见心、骄狂心，以及在任何时候产生的不良行为，能经常自我反省错误，而不说别人的好坏，这就是归依自己的本性。经常有体恤别人的心，对所有的人都谦恭有礼，这就能认识自己的本性而通达流畅，一点没有阻滞妨碍，就实现了自我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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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拼音版/注音版

liù zǔ tán jīng chàn huǐ dì èr jié。

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

huì néng。

慧能。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jì chàn huǐ yǐ，

既忏悔已，

yǔ shàn zhī shí fā sì hóng shì yuàn，

与善知识发四弘誓愿，

gè xū yòng xīn zhèng tīng zì xīn zhòng shēng wú biān shì yuàn dù，

各须用心正听：自心众生无边誓愿度，

zì xīn fán nǎo wú biān shì yuàn duàn，

自心烦恼无边誓愿断，

zì xìng fǎ mén wú jìn shì yuàn xué，

自性法门无尽誓愿学，

zì xìng wú shàng fú dào shì yuàn chéng。

自性无上佛道誓愿成。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dà jiā qǐ bù dào zhòng shēng wú biān shì yuàn dù，

大家岂不道众生无边誓愿度，

rèn me dào，

恁么道，

qiě bú shì huì néng dù。

且不是慧能度。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xīn zhōng zhòng shēng，

心中众生，

suǒ wèi xié mí xīn kuáng wàng xīn bù shàn xīn jí dù xīn è dú xīn rú shì děng xīn，

所谓邪迷心、诳妄心、不善心、嫉妒心、恶毒心如是等心，

jìn shì zhòng shēng，

尽是众生，

gè xū zì xìng zì dù，

各须自性自度，

shì míng zhēn dù。

是名真度。

hé míng zì xìng zì dù jí zì xīn zhòng xié jiàn fán nǎo yú chī zhòng shēng，

何名自性自度？即自心中邪见烦恼愚痴众生，

jiāng zhèng jiàn dù。

将正见度。

jì yǒu zhèng jiàn，

既有正见，

shǐ bō rě zhì dǎ pò yú chī mí wàng zhòng shēng，

使般若智打破愚痴迷妄众生，

gè gè zì dù。

各各自度。

xié lái zhèng dù，

邪来正度，

mí lái wù dù，

迷来悟度，

yú lái zhì dù，

愚来智度，

è lái shàn dù，

恶来善度，

rú shì dù zhě，

如是度者，

míng wéi zhēn dù。

名为真度。

yòu fán nǎo wú biān shì yuàn duàn，

又烦恼无边誓愿断，

jiāng zì xìng bō rě zhì chú què xū wàng sī xiǎng xīn shì yě。

将自性般若智除却虚妄思想心是也。

yòu fǎ mén wú jìn shì yuàn xué，

又法门无尽誓愿学，

xū zì jiàn xìng，

须自见性，

cháng xíng zhèng fǎ，

常行正法，

shì míng zhēn xué。

是名真学。

yòu wú shàng fú dào shì yuàn chéng，

又无上佛道誓愿成，

jì cháng néng xià xīn，

既常能下心，

xíng yú zhēn zhèng，

行于真正，

lí mì lí jué，

离觅离觉，

cháng shēng bō rě，

常生般若，

chú zhēn chú wàng，

除真除妄，

jí jiàn fó xìng，

即见佛性，

jí yán xià fú dào chéng。

即言下佛道成。

cháng niàn xiū xíng shì yuàn lì fǎ。

常念修行是愿力法。

shàn zhī shí jīn fā sì hóng yuàn le，

”“善知识今发四弘愿了，

gèng yǔ shàn zhī shí shòu wú xiāng sān guī yī jiè。

更与善知识授无相三归依戒。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guī yī jué，

归依觉，

liǎng zú zūn guī yī zhèng，

两足尊②；归依正，

lí yù zūn guī yī jìng，

离欲尊；归依净，

zhòng zhōng zūn。

众中尊。

cóng jīn rì qù，

从今日去，

chēng jué wèi shī，

称觉为师，

gèng bù guī yī xié mó wài dào，

更不归依邪魔外道，

yǐ zì xìng sān bǎo cháng zì zhèng míng。

以自性三宝常自证明。

quàn shàn zhī shí，

劝善知识，

guī yī zì xìng sān bǎo。

归依自性三宝。

fú zhě，

佛者，

jué yě fǎ zhě，

觉也；法者，

zhèng yě sēng zhě，

正也；僧者，

jìng yě。

净也。

zì xīn guī yī jué，

自心归依觉，

xié mí bù shēng。

邪迷不生。

shǎo yù zhī zú，

少欲知足，

néng lí cái sè，

能离财色，

míng liǎng zú zūn。

名两足尊。

zì xīn guī yī zhèng，

自心归依正，

niàn niàn wú xié jiàn，

念念无邪见，

yǐ wú xié jiàn gù，

以无邪见故，

jí wú rén wǒ gòng gāo tān ài zhí zhuó，

即无人我贡高贪爱执著，

míng lí yù zūn。

名离欲尊。

zì xīn guī yī jìng，

自心归依净，

yī qiè chén láo ài yù jìng jiè，

一切尘劳爱欲境界，

zì xìng jiē bù rǎn zhe，

自性皆不染著，

míng zhòng zhōng zūn。

名众中尊。

ruò xiū cǐ xíng，

若修此行，

shì zì guī yī。

是自归依。

fán fū bú huì，

凡夫不会，

cóng rì zhì yè，

从日至夜，

shòu sān guī jiè，

受三归戒，

ruò yán guī yī fú，

若言归依佛，

fú zài hé chǔ ruò bú jiàn fú，

佛在何处？若不见佛，

píng hé suǒ guī yán què chéng wàng。

凭何所归？言却成妄。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gè zì guān chá，

各自观察，

mò cuò yòng xīn，

莫错用心，

jīng wén fēn míng yán zì guī yī fú，

经文分明言自归依佛，

bù yán guī yī tā fú，

不言归依他佛，

zì fú bù guī，

自佛不归，

wú suǒ yī chù。

无所依处。

jīn jì zì wù，

今既自悟，

gè xū guī yī zì xīn sān bǎo，

各须归依自心三宝，

nèi diào xīn xìng，

内调心性，

wài jìng tā rén，

外敬他人，

shì zì guī yī yě。

是自归依也。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jì guī yī zì sān bǎo jìng，

既归依自三宝竞，

gè gè zhì xīn。

各各志心。

wú yǔ shuō yī tǐ sān shēn zì xìng fú，

吾与说一体三身自性佛，

lìng rǔ děng jiàn sān shēn，

令汝等见三身，

liǎo rán zì wù zì xìng。

了然自悟自性。

zǒng suí wǒ dào yú zì sè shēn guī yī qīng jìng fǎ shēn fú，

总随我道：于自色身归依清净法身佛，

yú zì sè shēn guī yī yuán mǎn bào shēn fú，

于自色身归依圆满报身佛，

yú zì sè shēn guī yī qiān bǎi yì huà shēn fú。

于自色身归依千百亿化身佛。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sè shēn shì shě zhái，

色身是舍宅，

bù kě yán guī，

不可言归，

xiàng zhě sān shēn fú，

向者三身佛，

zài zì xìng zhōng。

在自性中。

shì rén zǒng yǒu，

世人总有，

wèi zì xīn mí，

为自心迷，

bú jiàn nèi xìng，

不见内性，

wài mì sān shēn rú lái，

外觅三身如来，

bú jiàn zì shēn zhōng yǒu sān shēn fú。

不见自身中有三身佛。

rǔ děng tīng shuō，

汝等听说，

lìng rǔ děng yú zì shēn zhōng jiàn zì xìng yǒu sān shēn fú。

令汝等于自身中见自性有三身佛。

cǐ sān shēn fú，

此三身佛，

cóng zì xìng shēng，

从自性生，

bù cóng wài dé。

不从外得。

hé míng qīng jìng fǎ shēn fú shì rén xìng běn qīng jìng，

”“何名清净法身佛？世人性本清净，

wàn fǎ cóng zì xìng shēng，

万法从自性生，

sī liang yī qiè è shì，

思量一切恶事，

jí shēng è xíng sī liang yī qiè shàn shì，

即生恶行；思量一切善事，

jí shēng shàn xíng。

即生善行。

rú shì zhū fǎ zài zì xìng zhōng，

如是诸法在自性中，

rú tiān cháng qīng，

如天常清，

rì yuè cháng míng。

日月常明。

wèi fú yún gài fù，

为浮云盖覆，

shàng míng xià àn，

上明下暗，

hū yù fēng chuī yún sàn，

忽遇风吹云散，

shàng xià jù míng，

上下俱明，

wàn xiàng jiē xiàn，

万象皆现，

shì rén xìng cháng fú yóu，

世人性常浮游，

rú bǐ tiān yún。

如彼天云。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zhì rú rì，

智如日，

huì rú yuè，

慧如月，

zhì huì cháng míng，

智慧常明，

yú wài zhe jìng，

于外著境，

bèi zì niàn fú yún gài fù zì xìng，

被自念浮云盖覆自性，

bù dé míng lǎng，

不得明朗，

ruò yù shàn zhī shí，

若遇善知识，

wén zhēn zhèng fǎ，

闻真正法，

zì chú mí wàng，

自除迷妄，

nèi wài míng chè，

内外明彻，

yú zì xìng zhōng wàn fǎ jiē xiàn，

于自性中万法皆现，

jiàn xìng zhī rén，

见性之人，

yì fù rú shì，

亦复如是，

cǐ míng qīng jìng fǎ shēn fú。

此名清净法身佛。

shàn zhī shí，

”“善知识，

zì xīn guī yī zì xìng，

自心归依自性，

shì guī yī zhēn fú。

是归依真佛。

zì guī yī zhě，

自归依者，

chú què zì xìng zhōng bù shàn xīn jí dù xīn chǎn qū xīn wú wǒ xīn kuáng wàng xīn qīng rén xīn màn tā xīn xié jiàn xīn gòng gāo xīn，

除却自性中不善心、嫉妒心、谄曲心、吾我心、诳妄心、轻人心、慢他心、邪见心、贡高心，

jí yī qiè shí zhōng bù shàn zhī xíng，

及一切时中不善之行，

cháng zì jiàn jǐ guò，

常自见己过，

bù shuō tā rén hào wù，

不说他人好恶，

shì zì guī yī。

是自归依。

cháng xū xià xīn，

常须下心，

pǔ xíng gōng jìng，

普行恭敬，

jí shì jiàn xìng tōng dá，

即是见性通达，

gèng wú zhì ài，

更无滞碍，

shì zì guī yī。

是自归依。

。

” 。

【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注释

四弘誓愿：大乘佛教中菩萨为拯救众生出苦海，立下四个誓言和愿望。这里指禅宗的明心见性。

两足尊：对佛的尊称，意为佛在两足、多足、无足之中最尊，而两足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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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评析

《六祖坛经》，全称《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六祖惠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是佛教禅宗祖师惠能说，弟子法海等集录的一部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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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 · 忏悔 · 第二节】赏析

《六祖坛经》禅学思想之一：“佛法不二”思想。

《六祖坛经》中记载，“为是二法（指禅定与解脱），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无二之性，即是佛性”、“无二之性，即是实性。

实性者，处凡愚而不灭，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寒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其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之曰道很明显，惠能佛法不二说法是佛家之心性一元论，道家之道一元论、气功之气一元论的另一个说法，慧能佛法不二的说法其实归根于道，可以明显看出中国禅受中国传统文化道学的影响。而且方东美先生还从“格义学”角度以及当时的文化背景论证了中国佛学在形成阶段主要是受道家思想的影响。

《六祖坛经》禅学思想之二：自修自悟“顿悟成佛”。

“自修自悟”是惠能修禅基本原则，《六祖坛经》指出“善知识，见性自净，自修自作法身，自行佛行，自作自成佛道。”惠能的自悟自修首先是建立在依自力不依他人的基础上的。

《六祖坛经》还指出“若自悟者，不假外善知识，若取外求善知识望得解脱，无有是处”惠能在自悟自修的基础上并不排斥“外善知识”的“示导作用”。

《六祖坛经》又指出“心地含情种，法雨即生花，自悟花情种，菩提果自成”。惠能的自悟自修说明了他自力更生的主张及揭示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的原理。

佛在那里，佛那到底是什么，惠能通过自悟则认为，通过“顿悟”就可以成佛，人的心中自有佛的存在，人自己的佛才是真的佛，而所谓成佛实际就是“明心见性”，所以中国禅强调自性是佛。

禅宗开创了通过禅修，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直觉思维方式，或者可以说一种直觉的辩证法。其中主要有菩提达摩的直觉真性说；道信、弘忍东山法门的“念心”、“守心”直觉方式；神秀的佛尘看净说；惠能的顿见本性说等。其中，惠能的顿见本性说则最有代表性。惠能以众生本性为般若直觉的直接对象，“不立文字，直指人心”是他“顿见本性”的直觉思维特点。惠能明确地把“本性即佛”作为“顿悟成佛”的理论出发点。他说：“本性是佛性，离性无别佛”，“当知愚人智人，佛性本无差别，只缘迷悟不同，所以有智有愚。”惠能佛性说的特点在于把佛性看作人的惟一特性，把成佛的途径通过“内求于心”，转移到对自己“本性”的觉悟上来。而《六祖坛经》也就是慧能自身修行的悟性、灵感之体现。

《六祖坛经》禅学思想之三：“不立文字”。

禅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以心传心”之渊源是释迦牟尼的“拈花微笑”的典故。惠能南宗的“不立文字”之本意并非完全主张不要文字，也不仅仅是教导弟子们在学习经教时不执着、不拘泥于文字，而是要突破语言文字的遮蔽，努力去把握语言文字后面所蕴含的真理。

《六祖坛经》指出“若大乘人，若最上乘人，闻说金刚经，心开悟解，故知本性自有般若之智、自用智、常观照，故不假文字”也就是说那些具有超常、广大智慧的人，听到人讲说《金刚经》的话，就立即明白领悟到佛法的真义。知道了人的本性之中具有般若的智慧，自己还能用此智慧观察审视，所以也就不一定要借助文字。这种说法很现实。功在自然有，悟在无意生，禅悟不应当受文字束缚。

惠能高举“不立文字”的旗帜，主要从如下三方面对隋唐以来佛教的弊端进行了变革：

在修持上反对公式化的修行模式，寄禅法于日常行住坐卧的生活之中；是惠能在修持上回归于佛陀之本怀。

反对形式化的受戒仪规，主张“无相戒”；即心戒，是惠能在持戒上回归于当初佛陀制戒的本怀。

在教义上反对经院化的繁琐义理研究，宣扬关注现实人生的佛法；从教义上回归了佛陀当初创教之本怀。

《六祖坛经》禅学思想之四：“三无”思想。

“三无”思想即“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六祖把其视为禅门修行的三大纲领。《坛经》进入《定慧品》，祖曰：“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何为无念？《六祖坛经》的解释是：“于诸境上心不染着曰无念。于自念上，常离诸境，不于境上生心，若只百物不思，念尽除却，一念绝即死。”无念并非什么境界都不接触，或者什么都不想，而是在接触外境的时候，心不染着境界，如同明镜，境来则现，境去则无。何为无相？《六祖坛经》说：“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则法体清净，此是以无相为体。”实相无相，但实相也并非离开万物，别有所指，这就需要有般若，以般若故不住于相，透过诸相，始能通达法性。

何为无住？《坛经》释曰：“念念之中不思前念，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上，若前念不住即无缚，此是以无住为本。”心住于境，则是心为境所缚，倘不住于境，则解脱也。所以般若思想以无住生心，为修行的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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